陸公公含笑的跟在身後,也換了一身仆人的裝扮,他心知蘇水監為人低調,老夫人壽辰請的隻是些相熟的人,不多,皇上帶人出席不會有危險,何況就算有不長眼的,還不知道誰先死,隻是老夫人壽宴,不想見血而已。
另一邊,楊厚望看到上吉出來,眼裏露出抹讚賞的笑意,一襲清雅的乳黃色長裙,走動間輕輕搖擺,淡雅脫俗。她戴了一副粉色的珍珠耳釘,頭上隻有一枚同款式的簪子,反而更襯得她安靜甜美。
饒是見慣了上吉的楊厚望看來,也覺的此刻的上吉更加迷人,到時候再配上她的音色,想必定能藝壓全場。
楊厚望欣賞的點點頭,心想到底是十八想得周到,這套衣服配上吉即不張揚又顯得討巧,剛才還擔心十八心中生怨對上吉不用心,現在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嘍。
上吉站在樓梯上望眼對自己發呆的楊少爺,羞怯的捏著衣角,嬌嗔的瞥他一眼,小聲的抱怨:“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說著臉色微紅更加羞澀。
“哈哈!”楊厚望心情不錯的迎上:“心知上姑娘美麗,想不到今日再次讓楊某驚訝,上姑娘,請。”
水監司蘇府位於皇城不繁華地段,相比於著名的官府街道,蘇府所在之處隻能說並不出彩,但距離河道近,是蘇水渠被封水監司一職時,自己挑選的府邸。
今日的蘇府從外看不出什麼門道,寥寥幾人把守門庭,三位老仆人打掃著街道,偶然有人從蘇府出來也不顯然,看不出是朝中大員家要辦壽宴的排場。
但進門一看,完全不一樣了,府裏的丫頭都穿了喜慶的衣服,每人今早賞了一兩銀子,喜氣洋洋的打掃著家裏的庭院,在看得見的樓角處掛了壽字燈籠,蘇大人請的戲班子已經到了,如今正在搭台試妝好不熱鬧。
蘇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來,拄著一根紅木拐杖,紅光滿麵的臉上盈滿了笑意,看著裏裏外外為她忙碌的人,笑的更加合不攏嘴:“瞧瞧,我這一老婆子過生辰,忙活你們這麼多人,過意不去,過意不去啊。”
嘴甜的小丫頭們立即道:“不忙,能為老夫人效力是奴婢們的福氣,奴婢們還盼著老夫人百歲壽辰時再討個大賞呢。”
“是啊,到時候大人肯定會請一百個戲班子給老夫人唱戲,那個熱鬧啊,十裏外都能聽到呢。”
蘇老夫人聞言笑容更加和藹,她老了,孩子又不成婚所求的不過就是熱鬧一點,身邊人多一點,如今她已經滿足了,孩子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她始料未及的大事,雖然水渠現在不是正一品大匠,但水渠現在還年輕將來可以慢慢升。
蘇老夫人想到這裏,臉上又多了兩道褶子,笑的眼睛完全眯起:“你們這張小嘴哦,走,扶我去看看戲台子搭好了沒。”今日她也請了幾位去廟裏時經常遇到的夫人,點了幾場她們這歲數都喜歡聽的戲,可不能搞砸了被另兩位挑耳朵的夫人笑話了去,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