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渠和幾位大人坐在後麵,台上的戲文並不能吸引他們,幾個人正聚在一起,閑聊著朝裏的事,說到今年的春殿,幾人臉上都有些釋然,人才濟濟啊。
袁光譽正含笑的問蘇水監看好誰。
楊厚望、丁參事、伍大人不敢越過袁太守紛紛坐在下首等著蘇水監回話。
蘇水渠見狀無奈的看眼袁太守,這話他可不能亂說,何況也比較敏感,都是顯貴之子,單不說他們的身份,學識也都不相上下,豈能亂說:“下官看好誰有什麼用,這次都是盛都名人爭殿試魁首,下官之有等待的份……皇上中意誰……”
小廝匆忙跑來,在蘇大人耳邊說了什麼。
蘇水渠臉色微變,急忙起身,不敢耽擱:“大人稍坐,下官去去就來。”
袁光譽皺著眉看著他離開,思索道:誰能讓他如此失態?
楊厚望也生了份好奇,蘇水監請來袁大人已讓他們驚訝,這是出什麼事了?有什麼是袁太守無法解決的,竟然連袁大人都不顧了?
蘇水渠慌忙出來,見到一身紫衣的周天時整個人都驚住了,甚至脫口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你怎麼來了?”
周天頓時失望的聳拉下眼睛,幽怨的看著他:“不歡迎。”
蘇水渠見狀突然笑了,整個人散發著安靜的光彩,仿佛生命本該如此般:“哪能。”
蘇義見狀立即開口:“蘇水監,你單看著主子了,我們都被你忘腦袋後麵了,本官聽說今日是蘇老夫人壽辰,馬不停蹄就來了,怎麼?連口水都不讓喝?”
蘇水渠確實現在才看到蘇義和孫清沐,慚愧的垂下頭,不敢再對著皇上看:“哪能,蘇統領、孫侍郎駕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兩位大人裏麵請。”蘇水渠從心裏把他們也當主子看。
人的出身說明太多東西,他敢與皇上開幾句玩笑,也放不開姿態與孫清沐、蘇義等人相交,總覺的他們始終是他思想裏,處在高處的人物,讓他生不起攀比之心,何況……
蘇水渠想到他們已封位的事實,待人接物又客氣不少,這是他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念,不會隨著他的高升膨脹到認不清自己是誰。
蘇義笑著說客氣,暗地裏不禁打量了蘇水渠兩眼,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皇上勞心勞力討好的優點,除了他所學的專攻夠硬,他隻能說一無是處,可是……
蘇義又不得不服氣的說,蘇水渠因為那份對水道的認真,整個人都有股不一樣的勁頭,那就是傻氣!
蘇義隨著眾人進來,看了眼寒酸的周圍,忍不住抱怨:“水渠,今天咱娘過壽你就這樣待客,知道的說你為官節儉,不知道的以為你不孝。還是皇上有心,特意請了全盛都最好的戲班子、歌舞樂給咱娘祝興,怎樣?主子有心吧。”
蘇義說著把跟在他們身後扭捏的皇上推到蘇水渠身旁,繼續道:“主子,要蘇義說,你就是偏心,蘇水監多大的官,您就給這樣一座破宅子,就算蘇水監不說什麼,主子也該為蘇老夫人換一處寬敞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