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過滯了半瞬,江南城便立馬欺身上前,奪回主動權。
稍陷情迷,陶夭夭已經推開了他的身。
江南城氣息不定看向麵前的女人。她仰首,水潤盈澤的眼中一片清明,似無絲毫沉醉。濡濕的紅唇微微一扯,指尖輕佻的劃過他的下顎,“有感覺嗎?”
江南城一怔,隨即了然的眯起眼睛,體內的小火已然燎原,臉上卻是笑的,“你和容斯岩…有感覺?”
陶夭夭眼中的光亮似是突然熄滅,卻隻是一瞬,便蓋了層紗,不置可否的看他。未等來得及反應,後背便狠狠摔在門上,忘了掙紮,亦或,從未想過掙紮。
陶夭夭半昧著眼睨著咬噬自己唇瓣的男人,他濃密的睫毛輕觸在眼瞼下方,形成一圈淡淡的青灰。頭頂的燈因為剛才的撞門聲而亮起,投下一層柔和光暈,醉醺醺的晃。
“你把我弄疼了…”
耳畔曖昧的囁嚅讓江南城渾身一僵,眼睛瞬間變紅,似是頭發狂的獸,下一秒便抬腿向陶夭夭的雙腿間抵去,迫使她不得不踮著腳承擔他的磨蹭蹂躪。
氣息已亂的男人沒有看到陶夭夭眼中劃過滿足而絕望的笑容,漾開圈圈旖旎。隻是就著她手裏的鑰匙,莽撞急躁的在鑰匙孔的邊緣亂捅,“咯噔咯噔”卻不得要領。
陶夭夭故作輕浮的媚笑,花枝亂顫的模樣,鎖骨驀地一痛,低頭看到江南城的頭覆在她的頸間,懲罰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門終於被打開,忘情的兩人差點踩到早就守在玄關處的小三。小家夥因為嚴重被忽略而不甘的哼唧兩聲,江南城卻喘著粗氣置若罔聞。抱著懷裏的人就向裏間衝去,小三“嗚嗚”的撒腿跟來,被他長腿一蹬,擋在門外,下一秒便狠狠踹上了臥室的門。
原地打了個旋兒,伴隨著陶夭夭故意拔高的尖笑,兩人雙雙跌入柔軟豐腴的床上。似是演練了無數次的拋物與投擲運動,帶著飛翔般縱情的快感,刹那便打開了關押彼此心魔的鎖。
江南城仿佛一張黑色羽翼,驀地俯衝卻突然在陶夭夭的身前停住,籠罩在她的上空。那雙因為情欲而變得黑亮的瞳漸漸蒙上一層恍惚,多有懵然的盯著床上的人,眉心漸蹙。
陶夭夭聽到自己後背與絲滑的被單相觸,發出“窸窸窣窣”的碎響,臉上的表情未變,隻是輕輕眨了眨半明半昧的水眸。不知是無知,還是有意,那張紅豔瑩澤的小口慢慢銜進了一根手指,輕輕的吮。
江南城隻覺得血氣猛的襲上頭頂,呆愣不過半秒,眼中的的猶豫與遲疑便消失殆盡,卻在一刹那騰起莫名的怒氣。
是誰把這個妖精似的女人調教的這般嫵媚?
痛得尖叫,陶夭夭扭著身子想要躲,卻被江南城野蠻的翻轉折成不容抗拒的姿態,耳畔回蕩著他邪肆陰鷙的輕笑,滾燙而執拗,“是誰說我技術差得讓人難忘?嗯…”
涼夜過半,兩人赤裸的身子胡亂纏著淩亂的被單,在黑暗中如同某種瓷器,放出幽幽的神秘光澤。有一縷冷色的月光傾瀉在他們的小腿上,未拉窗簾的房間裏,似乎每個角落都長了偷窺的眼睛,讓人羞恥而局促。
陶夭夭顫著沉重的眼皮,緩緩醒來。
兩人糾纏良久,都似要將對方置之死地而後快,彼此不放過。他不聽她的哭求,索取折磨,一輪結束,她卻又妖精似的再次引誘,好像就是為了將他的精血榨幹,兩人都走了火、入了魔。
屋內那般沉靜,她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繾綣睡去,一張臉籠罩在明明滅滅的藍光中。她稍一動彈,他的眉心便不自知的蹙一蹙,似是孩童般天真不設防。
陶夭夭微微仰了仰頭,看清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有力的手臂還環在她的腰上,強勢而霸道,如同對待一隻爭搶得來的玩具,隻知占有。她扯了扯嘴角,帶著激情退卻後的苦澀和落寞。或許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敢用這般肆意的目光輕撫他的輪廓。
江南城突然動了動身子,無意識的摸著陶夭夭的頭貼向自己的胸口,然後又安靜的睡去,好像這隻是夢中的動作。
陽光如同金箔,無限延展後鋪滿房間每個角落。
陶夭夭垂眸盯著麵前的烤麵包機,雙眼似是被水汽所遮,看不出神色。一手還捏著個大容量牛奶盒,從冰箱拿出後遇熱,紙盒表麵形成一層細密的冷水珠,將手指沁得冰涼,卻毫無所覺的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未動。
小三安靜的蹲在一旁,仰頭看向自己的主人。因為連續兩天都不被重視,而委屈的兩眼淚汪汪。
“電源沒開。”
背後突然響起喑啞粗噶的男聲,如同電流過境,陶夭夭渾身一震,卻沒敢立馬回頭。
距離太近,她甚至可以聞到從江南城身上散發出的洗漱過後的清新味道。他的下巴不經意劃過她的耳側,胸膛若有似無的蹭在她的背上,感覺如果深呼一口氣,兩者便可以親密貼合。
陶夭夭向前挪了挪,才慢慢回轉身子。如此,她站在離他半步之遙的位置上。這樣的距離,不會讓她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甚至看得清他眼中她的小小倒影,可是,這樣的距離,卻也不會生出那令人窒息的曖昧。
若無其事的表情早就擺好,淡淡的扯動唇角,“早。”
原本噙在江南城嘴角清俊散漫的弧漸漸收斂,眸底顏色變化無常。半晌,才挑挑眉,雙手環胸的說:“早。”
他已經換了套放在陶夭夭這裏的休閑裝,慵懶而落拓的打扮看起來隨性張揚。
“那你出去等著吧,廚房太小,擠得很。”假裝沒看到江南城似笑非笑的表情,陶夭夭轉過身去,狠狠按了下剛才一直暗著燈光的機器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