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不會吧…”
兩人拿著書相攜離去,嘀咕聲漸遠,楚逸若無其事的取出一本書來翻,“是挺漂亮,越長越漂亮嘍!”
江南城捏著拳頭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的書他從未看過,竟不知她已寫了這麼多?書裏的她,又是一副什麼樣的筆調?落寞,亦或調笑不羈?
“瞧這兒照片拍的,嘖嘖,倒真跟個小明星似的!”楚逸手指一蜷,彈了彈封麵,“你不抱一本回家看看?”
“不用!”江南城冷哼一聲,抬步便走。
身後是楚逸不滿的語調,“那你來書店幹嘛…”
出書店之前,楚逸問收銀員要海報,原本他們什麼都沒買,理應是不送的,可是楚逸幾句話的功夫,小姑娘就樂嗬嗬的塞給他兩張,還熱情的提醒他過兩天有大明星周泉處女作的海報張貼,可以給他多留幾副。楚逸禮貌的拒絕了。
江南城的車裏氣氛微妙,他一聲不吭的開著車,看起來專注而認真,楚逸在一旁副駕駛上感慨不絕,還說改明兒去公司,把海報貼牆上。
突然的急刹車讓楚逸一訝,回過神來連連慶幸自己係了安全帶,“就算你想不開也不能拉扯上我吧?有你這麼開車的麼?”
“紅燈。”江南城吐出兩個字,不動聲色,壓根不在乎楚逸鄙夷的目光。然後接聽剛打來的電話。
車內很安靜,電話內容幾乎一字不落的鑽進楚逸的耳朵裏,他沒等江南城結束通話,就已經笑不成聲。電話那頭的陳凱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閉嘴,下一秒,就被江南城掛了電話。
楚逸指著臉色已黑的男人哈哈大笑,“你竟然讓陳凱把夭夭的書都買回來啦?”
見對方依舊不說話,他更加得意,“我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靦腆了?想看自己去買不就得了,還害羞啊!”
“那麼多,不好拿。”江南城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楚逸剛想反駁,車子突然啟動,把他整個後背撞得木木的疼,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嘿,我說你是故意還是怎麼著啊?”
“她已經好久不理我了。”江南城突然說,沒頭沒尾,甕聲甕氣,倒好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似的。
楚逸嘴角抽了抽,明知故問,“你說誰啊?”
話音未落,已收到對方一擊淩厲的白眼,他倒不甚在意,繼續得寸進尺,“你瞪我做什麼?我是真不知道誒,誰能有這麼大能耐把我們江少折騰得魂不守舍啊?”
“你又想打架了是吧?”江南城終於忍不住,斜睨著楚逸警告起來。
“小爺我怕你啊!”
江南城看著多年的好友立馬擺出一副要和他決一死戰的架勢來,不禁莞爾一嗤,“得瑟!”
當天兩人依舊去了從前混跡的酒吧,這一次倒不用防著被陶夭夭發現,可是莫名缺了不少樂趣,坐了沒多久就覺意興闌珊,索性拍拍屁股走人。
江南城把楚逸送到家門口,就看對方吊兒郎當的扒著車門也不走,衝著他眨眨眼睛,末了還不忘威脅一句,“別忘了我跟你說的事兒啊,你不去可別後悔!”
“先管好你自己吧!”江南城鄙視的白了楚逸一眼,下一秒,車子已經“嗖”一聲的開了出去。
隱隱還聽到楚逸幸災樂禍的聲音,“讓陳凱買的那些書,如果想要作者簽名,可以托我幫你哈…”
窗外行人熱鬧,穿著厚重的棉衣三三兩兩結伴同行,十有八九手裏都提著精美禮盒,不辨表情。偶爾響起幾聲竄天炮,尾聲尖細,到處都浸淫在一派濃濃的春節氣氛,即使上班族已經結束了短短的假期,可是仍舊有未至的元宵佳節值得期待。
陶夭夭看了眼手表,她提前到了半小時。倒不是是積極,隻是呆在家裏也無聊,還不如提前來這裏喝杯清淨的咖啡。
顯然老媽很快就淡忘了她的“失戀傷痛”,並再次熱衷起操持她的個人問題。無計可施,隻能自怨自艾,分明早就疲於如此形式,卻又不想惹老太太生氣。
聽到對麵桌椅的動靜,她未抬頭,隻是捏著杯柄有氣無力的重複,“我叫陶夭夭,再過兩月二十六…唔,還差幾個月二十七,身材長相如你所見,全身器官都是原裝,自由職業,經濟獨立,沒外債亦無存款。會做飯,不愛洗碗,喜歡睡覺,討厭廣告。沒什麼特殊癖好,但無法容忍男人飯前便後不洗手。我沒耐心,等人超過三分鍾就會脾氣暴躁,我長得不賢惠,實際上也不賢惠,如果你打算找個德才兼備、秀外慧中、在家低眉順眼、在外還要撐得了場麵的女人,那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
“抱歉讓你等我。”
“是我提前…”陶夭夭驀地掀起眼簾,撞到對麵似笑非笑的臉,一字一頓,“是你遲到了。”
“嗯,以後不會了。”
“我剛才等了你…”她再次看了眼手表,“四分五十二秒。”
“對不起。”對方頓了頓,“可是,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零八秒。”
“再加一條,我討厭男人的辯解和理由。”
“陶小姐,我知道了。”對方眯起眼角輕笑,“我有一個朋友,她在書裏說,她喜歡身高一八七,體重七十一,O型血的雙魚男…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一類?”
“怎樣都好,隻要他不姓江。”
“為什麼?”
“我討厭和姓江的談戀愛。”
“如果結婚呢?”
“…”
如果結婚,讓她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