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許小姐，少爺打來電話，說半小時後到家，接您出去。”
許沁正翻看一本雜誌，蘭姐過來敲門。
她頓了一下。
季震霆昨天曾說過，帶她去看真相。
跟她的孩子有關。
她的心一哆嗦。
莫名地產生了抗拒。
按季震霆的說法，這真相對她腹中的孩子來講，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可是，逃避總是不辦法，不是嗎。
不久，季震霆的車子停在了院裏。
許沁略施粉黛，踏著平底鞋上車。
今天她塗了些口紅，看起來臉色好了許多。
季震霆歪頭看了她一下，“特意打扮過了？因為我帶你出去，心情好？”
“當然不是。”許沁斜睨他一眼，“隻是想讓我的寶寶不覺得媽媽太難看而已，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嗯寶寶，又是寶寶。
季震霆瞄一眼她的小腹，醋意漸濃。
許沁偏了頭靠在坐椅上，閉上眼。
耳旁忽然有東西拂過，她一睜眼，季震霆正尷尬地伸著手，“你的頭發，吃到嘴裏了，你自己沒感覺？”
耳朵被他粗糲的手指劃過，那感覺久久不退。
許沁瞪了他一眼，重新閉上眼。
忽然，眼前的光亮一暗，有溫熱的氣息將她籠罩。
她身子一弓，警覺地伸出雙臂圈住自己。
季震霆的大半個身子橫在她身前，左邊胳膊伸在她身側，做了個準擁抱的動作。
“你幹什麼！”許沁橫眉冷對。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今天總是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
季震霆無辜地垂了下嘴角，怕是覺得自己這表情不對，迅速調整了一下，複又將清冷掛在臉上，硬梆梆地說，“看你假寐，幫你係安全帶而已，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許沁的臉騰地紅了，支開季震霆伸過來的胳膊，扯過安全帶扣上。
“叭嗒”一聲中，她不自主地嘀咕一聲，“什麼假寐，是不想看見你。”
聲音不大不小，隻有兩個人的狹小空間裏，聽得格外清晰。
她尷尬地快速閉眼，不想看到季震霆吃人的眼神。
低氣壓彌漫開來，季震霆盯了她半晌，見她鎖著眉，一副打死也不睜眼的樣子，隻能油門一加，離開別墅。
正是上午九點鍾的時間，道路還算暢通，車速不快不慢，往市郊方向行駛。
一出市區，沒了車馬流水，許沁便張開了眼。
江城的綠化一直搞得不錯，道路兩旁綠樹繁花，脫離了商業氣息的街道，看著讓人心曠神怡。
許沁貪戀地望著窗外。
她才察覺到，自己已經有好久不曾好好留意過沿途的風景了。
不知過了多久，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直到季震霆拐上高速公路，許沁才回神。
揉揉略有些酸澀的眼，她驚問道：“去哪裏。”
“賣了你。”他轉過頭，一臉的凶樣。
許沁切了一聲。
莫說她現在肚子帶著個娃娃，就算她沒懷孕，現在這滿麵浮腫的樣子，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那麻煩季總給我找個好買家，最好是比你還有錢的那種，這樣，我就是當牛做馬也願意。”
季霆霆踩著油門的腳一頓，車子晃了一下，他煩燥地將音樂的音量調大了些，點了支煙，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不願意給我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