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睡夢中醒來已是晌午,睡的久了隻覺身上疲憊。
“小姐可感覺好些?這是夫人命人給您煮的血燕,交待奴婢待您醒來時服侍您飲用。”菊兒一襲橘黃色衣服繡有菊花,粉色的黃色的,滿是恭謹立於一側說道。
“扶我起來。”我無力的伸出手掙紮著想起身,菊兒趕忙小心扶我起來,恭謹的為我簡單整理好滿頭亂發,屋裏很暖和,安神香的味道讓我覺得安心。一片靜默中,菊兒服侍我梳洗吃飯。
“菊兒,陪我去仙女湖散散心吧。”我看著詩書越發看不進去,對菊兒說道。
“小姐,昨夜後半夜突降大雪,起了大風,今早上起來屋外積雪都積到大腿處了。王總管命人一直打掃,才有了通路,仙女湖處應是不曾掃除通路來。”菊兒不鹹不淡不輕不重的語氣,她素來是這樣老實良善單純的人,除了惜金如命外。
我走向屋門,掀了垂簾,外麵風雪卷入屋中,我迎了大雪走了出去,外麵一片冰天雪地,菊兒拿了狐裘披風為我披上便退至我身後。這天地間一片蒼茫,狂風呼嘯著卷著的雪,像個旋渦。我站在風雪中,看著大雪迎著狂風,身體泛冷便轉身回了屋中,執手調素琴,略為歡快的調子和著冬雪狂風的紛紛揚揚。
“夫人,小姐在彈琴了,今早上起床用了餐,雖言語不多,看上去心情卻好了很多。”木兒匆匆闖至夫人屋中開心說道激動的竟忘卻了行禮。
“那就好,傳下去菊兒有賞,木兒也有功勞,記得當初你進府時我說的進了府便是要把小姐當作命來看,其他人可一概不顧,這些年來你做的挺好,便升至大丫鬟伺候著吧。”聞言長公主滿是凝重表情的臉上才有了笑意,誇讚木兒說道。
“奴婢一家受公主恩典才得以存活,為主子別說把郡主視作自己的命,即便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是含笑的。”木兒眼中閃著淚花跪在地上,一身素衣襯得整個人單薄贏弱,卻是滿身決絕堅毅氣質。
“傻孩子,別說胡話,好好活著,同郡主一起,你且快趕回去吧,看小姐現在如何,以後有何事就傳給小丫環夢兒,可別再跑一趟仔細凍壞了。”長公主扶起木兒笑著安慰道。
“是,奴婢告退。”木兒行了禮變向身後退去,轉身出了屋門。不一會兒,丫鬟鵲兒急匆匆闖進屋子跪在地上滿是惶恐道“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在宮中出了事,據查說是穢亂宮闈。”
“你,你一派胡言。”長公主手指著鵲兒厲聲說道後又顫抖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身子發軟往後一仰暈了過去,將軍府亂作一團。
宮中,“舞陽你可知罪?”怒不可遏的皇帝拿著玉茶杯砸向被捆綁著按在地上光著上身滿是棍棒打過痕跡的舞二公子,舞陽脊背上鮮血淋漓。
“舅舅,我是冤枉的,我一覺醒來便是如此,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啊。”舞陽叫喊著疼痛,嚎啕大哭的哀求辯解著。
“逆畜,經做出如此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事,今日老夫便殺了你這逆畜,隨後就自刎,以求先祖寬恕原諒。”舞將軍暴躁震怒,滿麵憔悴雙眼布滿駭人的血絲,蓬頭垢麵怒發衝冠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儒雅,說罷便抽了侍衛腰間佩劍眼見就要砍去。
一黑色錦衣繡金線禦圖案的男子,抽劍攔下了舞將軍,威嚴肅穆的說道“舞將軍,沒皇上的命令,這人不可處死。”
“皇上,微臣願與這不孝子一同赴死,去祖宗麵前懺悔。”舞將軍跪了下去,伏地沉痛不能言,痛哭著手捶擊著地麵,霎時右手上已是皮肉已破露出白骨。
“快扶將軍起來。”皇帝心中一時不忍下了命令,徐公公趕忙上前攙扶。
“父親,父親,是兒子不肖,可為兒的著實冤枉啊,我願一死隻求不連累父親。”舞陽看到如此哭泣著咬牙決絕道。
“押下去交由舞元舞將軍再審,今日消息若是走漏,朕絕不饒恕。”皇帝聞言稍平的怒氣又隱隱浮上,冷漠怒言道,冷哼一聲便揮袖離去。侍衛用白布堵上舞陽舞二公子的嘴,黑布蒙上臉,便拖出宮門帶去將軍府,跪在地上的舞將軍久久不能起身,直至下午入夜才拖著腳離去。
“皇上,這其中可有誤會?舞二公子不像是如此的人啊。”太監小林子不解恭謹的問道。
“你是我的心腹,我安排你們在我身邊是為了多提不同看法,好讓朕能事事多想,思慮周全。”頓了一下,皇帝又接著說道“這宮中府中天下形勢人心朕又如何不知,那舞陽雖正取娶的妻妾不多,外界口碑甚好,但是將軍府中,丫鬟有幾個沒被他們兄弟倆染指,我那姐姐自是護著,沒想到今日竟染指強迫逼死了朕的女人,雖是個居偏處的答應,可他也著實太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