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舞陽實在罪該萬死,可舞將軍一處要如何安置?”林公公猶豫又些許為難的問道。
“傳朕口諭,寧答應失足墜入河中,深得朕寵以妃嬪之禮厚葬,諡號烈嬪,並遣人秘密給丞相府送去歲歲寒三年,並派人看著他服下,我且讓這舞陽再活三年。朕乏了,扶朕去休息吧”。皇帝交代了寧答應的後事,便遣林公公給將軍府送丹藥。
歲歲寒三年又叫三年醉,這是天下間極寒之毒,將各種毒蟲聚集一個密閉的瓶中,任其相互廝殺,最後研碎,泡上藥酒。人服用後,剛開始第一年並不顯毒性,第二年初以後會緩緩中毒,愈加愈深。至第三年隱有痛感,最後半年劇痛無比毒發身亡。
將軍府中,將軍的居室內,渾身是傷痕的舞二公子躺在床上,大夫為其傷口擦藥。焦躁擔憂的長公主看著已是昏迷的舞陽,沒有怒氣,滿心的疼。“母親”舞月兒抱著長公主抽泣。
我匆匆趕來時,看見屋子裏哥哥嫂子妹妹,除了星兒都聚齊了,無人商議事情該如何處置解決,也沒有苛責抱怨,隻是圍著二哥。“夫人,老爺回來了”。喜兒掀開推開喊道,聞言,大哥舞明,妹妹月兒,我攙扶著母親一眾人迎了出去。
“父親”大哥滿是疼惜喚道,“是為兒的不孝,不能為父為兄弟分擔憂愁,苦痛。”大哥舞明跪在地上叩首沉痛道。
“父親”月兒驚叫道捧著父親的手痛哭流涕,血已變黑色結痂,白骨鮮明。
“快扶你們父親回屋中快傳大夫。”母親衝我們喊道,大哥妹妹一人站一側扶著父親,我攙扶著母親走進屋中。
“都閉嘴,你們都回各自房中等候消息。”母親嗬斥屋中嫂嫂們,她們不敢再言語收了滿麵悲戚一個個離去。
“無礙了,以得皇上寬恕,我們要感念皇恩,你們各自也早些離去休息吧,這孽畜不值得你們留在這裏陪同侍候。”父親坐下良久開口道,母親揮手示意我們退下,無人再言語。我和大哥,妹妹一同離開了父親的居處。
“哥哥,皇上會真正寬恕我們嗎?”月兒垂淚滿是害怕的問道。
“會,妹妹不必憂心,父親既然那麼說就不必多去想,早些回去好好休息。”大哥舞明安慰道。
出了屋門我們就散了回各自居處,鳳凰居依舊那般華麗,風雪中,我抬頭望向天空想看一彎皎潔明月,走向屋中。“小姐,奴婢侍候您就寢。”菊兒為我解了衣裳,我倒頭便睡去,自從宮中傳來這個消息,擔驚憂慮了一下午我實在是累了乏了。
另一處將軍居所,林公公念了皇帝所頒布的聖旨並傳達了秘旨,親送上三年醉。顫抖著叩首謝恩的將軍夫婦,雙手接過三年醉,哭泣不能言語。
見狀,林公公奪過三年醉,麵無表情滿是歎息說道“這是終究避免不了的,姑且不論皇室帝王,即使擱尋常百姓身上又有誰能忍,更何況是千古一帝的當今聖上。你們隻道二公子可憐,可曾想過寧答應?可曾想過你們府中丫鬟?位高權重並非是用來欺壓百姓,莫忘初衷啊將軍,人心都是肉長的,望將軍多為子女積德。”
“如若將軍不忍,我便為您做出抉擇。”說著便走向舞陽。
“不要,你個閹人,休想動我兒子。”長公主起身撲上去欲阻止被舞將軍攔下。
“公主,明兒寶兒他們你可想過?”舞將軍悲痛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屋中,長公主沒有動不再掙紮,垂淚看著林公公和酒的丹藥灌入舞陽口中。
“在下告辭。”林公公行禮後轉身離開。夫妻悲痛不已,長公主從地上爬向舞二公子的床,捂口痛哭。
舞將軍撐起身體走出臥室,外麵紛紛揚揚的大雪依舊不停,他跪在風雪中天地間,叩首,眼叫滑落的淚水被凍結,風夾雜著雪像刀子一樣劃過肌膚,他乞求著上天庇佑舞氏一族,也隻求上天庇佑舞氏一族平安。
------題外話------
舞陽的如今是長公主對其太過溺愛,縱容。卻何曾想過公主府那些被迫害致死得可憐婢女?居於高位,擁有權勢富貴,就把自己看的重,把別人看的輕了,草菅人命,為所欲為。終會釀成大禍,不是戴了紫碧璽,求了神拜了佛都可以保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