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撐多久(1 / 2)

北魏太子府邸中,寂寂無聲,一白衣女子亂發掩了麵容跪在院中滿是悲戚,身上密密麻麻的鞭傷,血染了白衣,侍女書童屏氣斂聲匆匆走過不敢多看。

“她還跪在那裏?”麵色冷峻的男子開口問端茶侍女。

“回太子,藍小姐還在那裏。”丫鬟平兒滿是憐惜心疼道。聞言男子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看向月亮,心中充斥了疼痛,扭頭看向窗外的月亮。平兒看見滿是不忍的太子,心中亦是不忍,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說出走了出去。

藍姑娘閨名藍靈,是太子狩獵時在樹林中遇到的,采藥的女子美貌的似林中仙子,一顰一笑一瞬間讓天地失了顏色,笑容清純,美麗俏皮,聖潔可愛。

當太子丹柯遇到她的那一刻,就注定此生不能忘卻,後太子遣散侍從,佯裝受傷被藍姑娘救治,二人在相處中情深意濃,在藍老爺的證婚下結為夫婦,太子將其帶回府中欲納之為妾,卻遭到太子生母莊皇後強烈反對,下令太子不許給其名分,於是太子府中人隻喚她為藍姑娘。

“來人,將她扶回靈珠居去,禁足反思。”太子對立於門兩側的侍女說道,說罷又轉過身去看不到表情隻聽聲音是冷的,像是可以將水結凍。

“藍姑娘,太子命我們帶你回去反思。”兩個著一襲藍衣姿容清秀的丫頭從屋內走了出來,喚作藍兒青兒,是太子的貼身侍婢,武藝高強,照顧著太子日常生活起居並保護太子。

聞言藍靈抬起了頭,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傾城姿容失了顏色,更像是抽了魂魄的女鬼,她搖晃著起身,兩侍女攙扶著她離去,走回了靈珠居,閨房無多餘裝飾,木製的小床上隻有一床薄棉被。梳妝台一麵銅鏡,隻有榆木梳子和幾支木釵,隻有一張木質小方桌,屋內竟連個凳子都沒有。

“姑娘保重好身體,我們還有其他事,不變多留,就此就離去了。”扶藍靈至床上,青兒就向藍靈道別,藍兒一臉不屑立於一旁撇嘴默不作聲。

出了靈珠居,藍兒不屑道“什麼樣的賤人,竟敢仗著幾分姿色迷惑主子,呸。”“藍兒,我們怎可妄議主子的是非,他畢竟是太子的女人。”青兒在一旁麵容清冷告誡道。

“皇後可有說她是太子的女人,不過一不要臉勾搭太子上了床的娼婦,真以為能狐媚惑主,幸而皇後娘娘英明禁止給她名分,即便皇後娘娘給了她名分,有我在,她也不得好過。”藍兒恨恨的說道,麵上半是陰狠半是得意,說著又斜睨了一旁青兒一眼似是警惕。

青兒不語直接忽視了那眼神,走著該走的路,心知藍兒愛慕太子已久,憎恨藍靈是必然,不恨倒是不正常了,嫉妒可以悄無聲息的毀掉一個人。

“青姐姐你先走吧,我還有事,就先不回去了。”蘭兒突然捂著肚子艱難道。

“藍兒,你這是怎麼了,我陪你一同去看大夫,有病得治。”一臉關切的青兒問道,畢竟是親生姐妹,哪怕性格不同亦是血脈相連的至親,父母早亡,這世間便隻餘下姐妹二人,青兒對藍兒也是寵也是疼在心裏,大了一歲的姐姐卻更像是母親了。

“姐姐,我沒事,我是肚子疼想入廁。”藍兒臉上滿是尷尬羞澀的小聲說道。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可是你的親姐姐,你快去吧,主子那裏我替你解釋。”青兒扶著藍兒寵溺又意外的笑著說道,看著這還小還會羞澀不懂事的丫頭捂著肚子匆匆離開。

待她日後得知她眼裏的小丫頭今日所做的一切時已為時已晚,後悔著今日未去阻攔,唯有她用命來替她償還,屠青兒用性命去償妹妹的過錯換得屠藍一世安穩和樂。可是這樣能彌補得了藍靈終成殘缺的一生嗎,不是不想不是不恨,藍靈兒最終選擇的是原諒放過。

藍兒匆匆返往靈珠居,躲避著過往的侍婢行走在暗處,走進屋裏用迷魂煙迷昏了藍靈,從懷中掏出一精致的小瓷瓶,打開瓶口捏著藍領雙頰將瓶中液體倒至藍靈口中,待倒盡最後一滴液,合上瓶蓋,掏出手帕一臉輕蔑厭惡的擦拭著捏過藍靈雙頰的手。

慢性絕命散,是屠氏家傳秘製毒藥,藍兒又加入絕子藥於其中。服絕命散的人,查不出病因,一年之內毒性會愈加愈深,最後心肺枯竭而亡。一抹得意浮上臉,踏出屋門縱身一躍飛至房頂,從紫竹林回至太子居所。

“她怎會勾引五弟,我不信,我不信。”已喝的爛醉如泥的太子摔了酒杯,喝著罪著發著酒瘋問道,滿室狼藉,藍兒一踏入屋門便被嚇了一跳,摔在她腳邊的酒杯瞬間成了碎片。

看著滿是失神落寞的太子,屠藍兒眼角已泛淚,被風衝的紅撲撲的臉頰更是可愛,娃娃臉,小巧的五官,這藍兒亦是個美人。“太子,你怎麼了?”蘭兒踮腳飛越過碎片抱住太子丹珂小心問道,聲音滿是小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