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付出些(1 / 2)

北方沿途風景甚是荒蕪,春季竟寸草不生,隻有樹的高處稀稀拉拉掛著幾片綠葉,到底為何不敢細想,一路上隨行眾人皆默不作聲,氛圍沉重異常。

“心兒,去看看五娘如何了”,我掀開簾子正看到著男裝騎在馬上的心兒對她說道,若不是一聲心兒,我自己倒也真覺得車外的是個清秀俊俏身形嬌小的侍衛。

“是,小姐。”紅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心兒開口回話。

“心兒還是那樣的美。”我禁不住脫口而出的誇讚起心兒。菊兒沒有作聲,看著我眼裏微有些擔憂。

“都怪我,是我的錯,這麼好一個丫頭忠心耿耿,當初我連累了她,後來又沒保護好她。”想到此我哽咽不能語,心兒雖不是大丫頭自小也是隨我長大的,個性性子幾分似我,固執驕傲,容貌豔麗清絕。

四年前,我們還是年幼無知貪玩出府遭人販綁架,是心兒分散注意力,讓我有機會逃跑,後派兵救援時她已被毒打的奄奄一息被那賊人奪去了清白。我心痛不已,更是決心百倍嗬護照料她,認她作義妹,叩拜父母,心兒漸漸從陰影中走出來一些,性子開朗了些,我也是開心。本以為一直這樣下去就好,可以補償她,可以少些愧疚,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任誰也料想不到兩年後,我那二哥舞陽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對她起了歹意,趁我奉詔進宮侍候祖母一個月的時間,下藥迷倒了她,又囚禁逼迫她為通房丫鬟。當我得知消息從宮中趕回時已晚,母親已派遣張嬤嬤灌她喝下絕子藥,我扶起掙紮在地上,倒在我懷裏的是渾身是血的心兒,我抱著她,她睜開眼見是我,發瘋似的撕咬著我的手腕,淚流滿麵的我不知能做何,身體感覺到的疼痛遠比不上心裏的痛。她鬆開了口嚎啕大哭,求我為她報仇,她又拖著身子離開,淒厲的狂笑後又無聲。

母親自那日以後,便不再讓她再在我身邊侍候。隨後我去了二哥的戀春居,因心兒起了爭執,拔劍刺傷了他的右肩,被父親禁足。

出來時,心兒已是二哥的通房,據說是自願,無人脅迫。

“小姐,不要太過悲傷,救公主伺候二公子是心兒,她的福分。”菊兒拿帕子拭去我麵上的淚,輕撫我的後背緩和我的情緒說道。

我聽了扭過頭不語,厭惡隱隱浮現,我心裏最是親近的是心兒。

“小姐,五娘已醒來,狀態還好。”心兒一臉冷漠的回稟,再無親溺。

“我知道了,好生照看自己。”我叮囑了心兒便合上簾子。

路途顛簸,雖是金絲軟臥也覺得顛的難受,也乏的很,我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

醒來時馬車已經停了,菊兒靜坐在我身旁,用金線繡一朵蓮花。見我醒來,菊兒放下手中繡活掀開簾子。

我看見一座城池,青石砌的城牆,古樸久遠,青石獅子,城牆約六米高。陳侍衛為我駕車,我們進入陌城,我蒙上麵紗掀開簾子,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城池,百姓和樂安居樂業,陽光也正暖,街上來往采買的人熙熙攘攘,河山大好心情甚好,看到一個賣糖人的還有各種仙女,神仙動物的造型,十分可愛。

“陳石,我想要個糖人。”我喚了陳石停下,菊兒扶我下了馬車,我看見一大堆的糖人眼睛都直了。

“陳石,這些我都想要。”看著每個都喜歡,我就跟陳石說我都想要,故作清冷的說,畢竟是古代,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是,小姐。”陳石陳木頭沉悶的回答。

賣糖人的老爺爺笑眯眯的看著我們說“小姐,真是遇到了良人,聽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很般配。”我看了一眼陳侍衛,臉紅到脖子根了。

“老爺爺誤會了,這是我本家哥哥。”我看著他滿是小女兒嬌羞的說道。

“是我老了,誤會了,小姑娘喜歡糖人,以後可以常來,我教你捏”,老爺爺笑著看著我。“嗯,好。”我看著他笑著回道。

“這個該死的,小小侍衛,竟然敢對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來福樓客棧內,一直注意著窗外一行人的六皇子憤怒道,隨行侍從不敢言語。

我滿心歡喜帶了糖人回到馬車裏,“菊兒,快驗一下糖裏有什麼毒,那賣糖人的戴的是人皮麵具。”我輕聲對菊兒說,收了臉上的笑意。

菊兒取了一個糖人放於血玉銀盒中,無顏色變化。“小姐,這糖無毒。”菊兒驗過後回稟道。我看了糖人,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把那些鳳凰糖人放在裏麵。”我指了其中那幾支做工精巧可愛的鳳凰造型糖人。菊兒將糖人全部放入其中,血玉銀盒上浮現了一層淺淺白霜。

“小姐,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謀害小姐。”菊兒擔憂又憤怒的說道。

“這天下,想我死的人多了,想我活的人也多,讓陳侍衛不必追查放了那人吧”說罷,我掀了簾子看向窗外,欣欣向榮,一片和樂繁華。

“是,小姐。”菊兒彎腰走出馬車,去告知陳侍衛。傍晚時分,我們趕到了一家客棧,客棧名叫一家,天下一家的意思。

夜幕拉開,我在樓上看著滿天星辰,皎潔月亮,春日晚上也是涼爽。帝王星越發暗淡,這天下間的持衡終是要打破的,亂世中的安定太短暫了,也不可能安定,終須天下一統,這天下會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