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已經在手術室裏待了7個小時,或許是上天被我的誠意所打動,辰辰總算是搶救了過來,轉危為安。
手術室刺目的紅燈終於熄滅,我既期待又害怕。
沈飛神色疲憊地從手術室出來,我推開了樓誠的手,走到沈飛麵前,那雙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哀求般地看著他,“沈醫生,辰辰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現在已經沒事,不過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辰辰的報告今天會出來,到時候我在詳細跟你談一談辰辰的病情。”經過一個晚上高度緊張的搶救,沈飛已經疲憊不堪,看著我那張焦急的臉,心生不忍,開口安慰我“別擔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助你們。”
我強忍著淚水,向沈飛彎腰鞠躬,“沈醫生,謝謝你。”
“這是我應盡的責任。”沈飛點點頭,隨即開口道“辰辰我已經安排人特別留意,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需要長時間的與病魔戰鬥,千萬別辰辰病了自己又累垮了。”
現在的辰辰隻能靠著呼吸機呼吸,身上也插滿了管子,“滴答,滴答”旁邊的生命監測儀枯燥的持續監測聲,卻讓一切顯得那麼無力。
我站在重症病房前,隔著玻璃窗,目光空洞地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我多麼希望眼前的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一場陰差陽錯卻無法醒來的噩夢。
虐心的等待總是讓人覺得特別的漫長,等接到護士的通知,去到沈飛門診門口,已經集中了許多等候的人群。我靜靜地坐椅子上,安靜地聽他們的談話,他們互相討論著自己的病情,或者交流一些心得。
我看見這一幕莫名地想掉淚,辰辰已然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無法去想象如果辰辰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我該怎麼麵對未來的困境。
護士朝著走道瞧了一眼,開口喊道,“辰辰的家屬在嗎?”
聽見護士報到自己的名字,還在神遊的我連忙緊張的站起來“有,我在這裏!”
“麻煩你跟我來。”護士有禮地朝我一笑。
一雙溫暖的手,拉住了我濡濕的小手。“別緊張,我會在你身邊。”
“謝謝。”
我既期待又害怕,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沈飛蹙著眉看著手裏的報告,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沈醫生,辰辰的報告如何?”
沈飛抬起頭看著我,那種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身懷絕症的病人,他指著旁邊的椅子,“你先坐下。”
看著沈飛嚴肅的表情,我緊張地手心都是汗,害怕地嘴唇都在打顫“醫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隻聽到他輕歎一聲,然後翻開檢查報告,許久才開口“辰辰得的是急性白血病m7,是白血病中最難控製的與治療的一種,以辰辰現在目前的狀況,必須先進行化療,然後接受骨髓移植。”
白血病!
以前隻能在電視或者報紙上看到的字眼,竟然會如此真切地擺在我的眼前,落在我寶貝辰辰身上
我緊咬著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衣襟上,低聲喃喃“怎麼可能?我隻是一個辰辰啊,怎麼可能得了這種絕症?”樓誠連忙扶著我發顫的雙肩,我抬起臉仰望他,眸子裏是一種近乎空洞的失魂落魄。
“別怕,白血病是可以醫治的,隻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還是有救的。”看見我無助失神的模樣,他的心估計也軟成一灘爛泥。他沉思了一會兒,對著沈飛說,“沈醫生,請盡快為辰辰做骨髓配對,請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救救他。”
沈飛緊盯著報告,用眼睛來來回回掃蕩短短的幾行字,仿佛在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然後接著說了一個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實“辰辰是h陰性血型,這個我相信你一定很清楚吧。”
“醫生,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沈飛的一言一行都能讓我繃緊神經,我的手心緊緊捏住,直到手心傳來刺痛感,才驚覺手心已被指甲刺破。
“辰辰的血型很罕見,骨髓捐贈者必須是h陰性,這樣的血型太過稀少,相匹配的骨髓的機會非常渺小。”沈飛的這番話無疑是給辰辰宣判了死緩。
而死緩與死刑,唯一不同的是距離死亡期限的長短而已。
而辰辰的罕見的血型無疑是大海撈針,要從幾十萬人之中尋找一個與他相配的骨髓,與等死已經沒什麼區別。
“沈醫生,那我該怎麼辦,求你告訴我?”我著急地拉著他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焦急的詢問。“醫生,我爸爸的血型也是h陰性血型,這樣的配對成功的幾率會不會比較大。但是我爸現在還躺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