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辰辰一眼,隻見辰辰拚命的搖頭拒絕,我也很無奈“辰辰現在都是我托人在照顧,我得打電話回去問問他的意思,才能答複你。”
“那好吧,麻煩你了,再見。”
“再見。”我掛掉了電話,卻發現辰辰正撐著下巴打量我,我疑惑地碰觸了一下臉“我臉上很髒嗎?”
“姐姐,如果你以後要找男朋友,可不可以先考慮一下樓叔叔,我跟熙媛聊過,她也很害怕樓叔叔給她找一個壞阿姨。”辰辰漸漸長大,沉默寡言也同樣有一顆敏感細膩的心。“如果你們兩個能夠在一起,我想我們比較容易接受新的家庭。”
我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我們走吧。”他的笑很溫暖,牽著樓熙媛的手,果然,我馬上伸出手牽著辰辰的另一隻手。“辰辰,今天叔叔要帶我去騎自行車,你要不要一起去?”
“姐姐,我要去!”我堅持著。
我低頭凝視辰辰認真的眼眸後,許久許久,我的臉上,露出欣悅的笑容。“好,我們走吧。”
去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看見很久沒有出現的葉聰,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別尷尬,葉聰明顯滄桑了一些。
樓誠朝葉聰禮貌的點點頭。“葉聰?你回來了?要不,你跟曉笛聊聊,我帶孩子們先走開?”
“不了,我有急事先走。”說罷,葉聰打開車門,樣子有些倉促而狼狽,然後發動車子快速地離開停車場。
複雜翻騰的情緒埋在心間,或許剛才葉聰早已經看見我,所以才故意打那通電話。“我們先走吧,過幾天我帶辰辰去看看他。”其他的,一句也沒有多說。
我看著漸漸駛遠的汽車,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
冬天,一個字兒,美。
唯就是有一點,特讓人糟心——冷。
正過冬時還好,家裏有暖氣。供氣好的,家裏特暖,都穿著短褲短袖,宅在屋裏不出門,就跟過夏天似的,冰棍都一個接一個。但總是缺大德的在四五月份時就停了暖氣。然後便是屋裏也冷,外麵也涼,凍得人到哪都想罵人。
比如此時,四月中旬了,氣溫還沒高過十度。
瞧瞧那柏油馬路上的行人,一溜水兒的穿著深色外衣,個個縮著膀子,唯恐冷風鑽進衣領,吹到脖頸上。
半眯的眼睛緊盯著交通燈,就等綠燈一變,立即隨著人流匆匆行過馬路,就是頭發被風吹得亂了發型,也沒有心情理會,匆匆又匆匆。
我也是這一行人中的一位,過了馬路後,趕緊小步跑衝向公交站點,搓著雙手,在擋風的站牌後不停地跳腳等車。
我今兒個衣服穿少了,就一件白襯衫加一件長款棕色西裝外套,牛仔褲的長度還未過腳踝,更是踩著一雙露腳背的瓢鞋,大風一吹,渾身打了個顫抖,低聲罵了句國罵。
我被風吹得眼睛臉蛋通紅,鼻子酸勁兒不停湧上,直打噴嚏。
好不容易等到504,跳上公交,又是沒座位,一直站了半個小時,跟著車晃悠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到了醫院。
劉歌陽等在門口,遠遠的瞧見我是瑟縮著肩膀蹦下公交的,看樣子凍得不行,趕緊脫下外套迎了上來。
衣服剛披到我身上,就聽到一道震天噴嚏聲響。
劉歌陽走近了一瞧,說我的臉都快成茄子色了,確紫確紫的。
“哎喲可凍死我了。”我吸著鼻子,哆哆嗦嗦的問劉歌陽,“歌陽,你怎麼在這等啊?”一邊跟他往醫院裏走。
劉歌陽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你慧姨給你打電話,關機,找不著你,這找到我頭上了。”
“手機沒電了,你沒嘴欠和慧姨說我今天來醫院吧?慧姨找我幹什麼?”說著,我又打了個噴嚏。
“我沒嘴欠!”劉歌陽有點抓狂,不停按電梯的手恨不得把那鍵子按碎了,“我說曉笛同誌,你出門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啊!你以為這是海南島呢啊!”
“哎喲你輕點喊,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我吸著鼻子,還沒緩過勁兒來,搓著雙手,在電梯前雙腳直蹦躂:“今早下的飛機,家的鑰匙忘帶了,行李都是放慧姨家的,我沒來得及弄件厚衣服穿。”
“潔癖精!你就不能借一件?鑰匙你也能忘帶,長腦子了嗎!”
我摁了一下劉歌陽的腦袋:“你給我閉嘴,跟誰說話呢!”
劉歌陽總算是記起自己的身份了,“哧”了一聲,安靜了。
但進了電梯後,站在我身後又開始喋喋不休,“惠姨叫你後天回家吃飯。”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別囉嗦了。”
劉歌陽還是覺著氣不順,走出電梯,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嘟囔著,“總有一天我得被你這秘密給憋死,你哪次來醫院,不是我替你擋著,你居然還嫌我囉嗦……你是我什麼人啊,要我替你瞞著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