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一抱起,他的的手臂便向下一沉,詫異的看了眼腦袋瓜兒不太大的我,估計是太重了?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輸了液,換了褲子。正蓋著被子,半倚在床頭,邊吃著盒飯,邊跟錢靜閑聊。
錢靜手捧著熱水,小口的喝著,“送你來的人叫孫海峰,前些天我剛給他媽做了個手術,你暈的時候他正好來辦公室找我。”
“孫海峰嗎?這名字倒挺正派的,回頭替我謝謝他吧。”我醒的時候,就錢靜在我床前坐著,沒見到抱我來的那個人,隻是依稀有點印象,“就是你們這醫院夠狠的了,我這麼大個人蹲在門口快死了的樣,愣是沒人來問一句?”
錢靜笑了起來,“誰知道你是不是碰瓷兒啊,誰敢問啊。”
“叫孫海峰的就不怕我碰瓷兒,他有錢啊?”
“絕對有錢。”錢靜沒有遲疑的立刻點了頭,“家裏開大商場的,知道‘大’是什麼意思吧?至少六層以上不含糊,究竟有幾家產業到現在還沒人知道呢。”想了想又道,“跟你男朋友樓誠比,估摸著是不相上下。”
我失笑,“樓誠若是聽見這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他那輛買的時候都沒超過十萬的朗逸,都開了好幾年了吧?大家都說他有錢,我是他女朋友,全身上下加起來還不超過五百塊呢,別盡道聽途說的。”
錢靜撇了撇嘴,直戳真相,“他那是對什麼都念舊情,你穿的也簡樸啊,千把塊錢的衣服都看不上的也不知道是誰……”說著,錢靜又哈哈笑了起來,“對了,聽護士說孫海峰把你放床上的時候,就說了倆字兒,真大,哈哈哈哈。”
孫海峰把我送來的?就那個見天兒繃著臉見誰都是鼻孔衝人的富商孫海峰?
隨後劉歌陽門也不敲的推開門,臉色有些不好看,吊著眼睛問錢靜,“錢姐,曉笛怎麼就暈了?什麼毛病?”
錢靜不顧形象的衝他翻了翻白眼,“哪那麼多廢話。”
劉歌陽剛想喊回去,但見我手指按著太陽穴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瞬間就悟了。
他是醫生,知道準是痛經了,我以前就因為這事兒暈過……女人跟男人提痛經之類的事兒,確實不太合適。
劉歌陽揉了揉鼻子,有片刻的不自然,很快又抬起星亮的眼眸對臉色依舊有些白的我道,“曉笛,慧姨又打電話了,讓你回去。”
我把餐盒裏的最後幾口飯扒了個幹淨,方抬頭道,“知道了,還說什麼了嗎?”
“那個,她還說給你打電話關機,看樣子挺著急的,你給她回一個唄?”隨即,不等我點頭,劉歌陽就把自個的手機往床上一扔。
錢靜很有眼力見的站了起來,“我去查房。”
劉歌陽跟上錢靜,“我跟你一起。”
骨科的和精神科的一起查房,我莞爾一笑,這兩個醫生還真是奇葩,理由都不會找個靠譜點的。
我砸吧砸吧兩下嘴兒,拿起劉歌陽的手機,決定回一個。就是剛拿起那電話,頓時就囧了,需要密碼。
我想了想,按了劉歌陽的生日,沒解開。
想了又想,不太確定的按了自己的生日。
解開了……
我正有些惆悵的時候,劉歌陽突然火燒眉毛的衝了進來,急三火四的說:“唉曉笛,我手機設了密碼了,我給你打開——”
我立刻不著痕跡的按滅了屏幕,沒好氣的把手機扔回給他,“破手機還設個密碼,裏麵是有多少秘密啊,趕緊給我打開。”
“這不是怕被偷嗎。”劉歌陽訕訕地接了過去,然後背對著我,在那低頭捅咕著手機。
我看著劉歌陽頎長的背影,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覺著頭很疼。
劉歌陽按了好一會兒手機,取消了屏幕解鎖,才轉過身來,焦急的模樣總算是沒了,吊兒郎當的扔給我,“用吧用吧,輸完液再躺會兒,等我下班了,送你回去。”
我下意識拒絕道:“大忙人,用不著你送,我叫同事下班後順帶來接我就行。”
“你不是不敢坐陌生人的車嗎!”劉歌陽又抓狂了,“等回去慧姨那裏,必須讓她好好治你!哪那麼多事兒啊你!”
我想說同事不算是陌生人,但瞧著劉歌陽好像隻要我再說一個“不”字兒,他下一刻就能衝上來掐死我的暴躁樣,無奈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