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韓冰冰驚呼道。
我走到小平頭前,俯身查看了一下他,後腦有些腫,看似遭受過重擊。他還有呼吸,隻是昏過去了而已。我又查看了下淩霄,也沒有變化,還是原來老樣子,依舊高燒不醒。
這個時候,劉豐衣從遠處走了回來。
韓冰冰馬上迎過去問,“劉叔,這是怎麼了?”
“唉!怪我,沒看住張流子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他說他要解手,我就讓馮平去看著他,將綁著他的繩子解開。張流子趁馮平不備,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將他砸暈。我正在猶豫是在原地看著淩霄和馮平,還是追張流子呢,就讓他給跑了。我發了信號彈後追過去,追出去能有二裏地也沒看見他蹤影,擔心這邊淩霄和馮平的安危於是就趕了回來。”劉叔邊說邊責備自己,說是自己害小平頭受傷了。
我說,“這樣吧,你們先下去,我自己去追張流子。”
劉豐衣說,“這怎麼行呢?要追也是我去追,是我將他弄丟的,應該是我的責任才對。”
我說,“別爭了!現在不是討論是誰的責任的時候。要說追蹤,你們誰也不如我,如果我都追不到,你們更追不到,這事隻能我去。”
這時候,小平頭也醒了過來。我不由得他們分說,讓劉豐衣和韓冰冰帶著他們兩個趕快下山。我自己則帶了一天的補給,拿上匕首、兩個開花雷和剩下的十支弩箭向張流子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背後響起劉豐衣幾個人囑咐小心的聲音。
經過之前一係列的折騰,現在天已大亮,白天的時候追蹤起來要輕鬆的多。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便發現了張流子的蹤跡。我在一棵樹下的雪地上發現了斷續續的血跡,又追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個河邊的石頭山又發現了一些血跡和腳印,不過到此為止,之後的四個多小時裏再也沒發現更多張流子的蹤跡。我在想,張流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在這深山老林裏到底能跑到哪裏去?既然沒有了蹤跡,那我就返回吧。
由於劉豐衣他們一路人中,淩霄屬於重傷員,小平頭也受了輕傷,所以他們走的很慢,我在傍晚便追上了他們。來時走了兩天的路,回去時卻走了三天。
到了山下的公路口,我們看到肇福源的車等在那裏。肇福源看到我們幾個人在一起時有點意外,然後喜極而泣的說,“柯少爺,你們總算回來了,可把我給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們回不來了呢!”
我納悶的問,“你怎麼會以為我們回不來了?”
肇福源哭喪著個臉說,“今天早上,鎮子中的河裏從山上漂下來一具屍體,打撈的時候我去看熱鬧了,你猜怎麼著?那屍體竟然是劉叔!於是,我就擔心你們到底能不能回來,是不是遇到危險,被狐妖給害了!”
聽到這我明白了,肇福源並不知道這些天山上發生的事情,他還把張流子當成劉豐衣呢。而且我們也從他這得知了張流子的最終結局,看來作惡終究是要遭報應的。
接下來,我將這些天的經曆還有劉豐衣和張流子間的故事講給肇福源聽,肇福源聽後是大為吃驚。要說肇福源做生意的城府也不可謂不深,但是他依然覺得能想得出這等毒計的人實在是無法想像。之後,我向他介紹了真正的劉豐衣,還有馮平、寒冰冰幾個人。
回到鎮上,我們先將淩霄送到了鎮子上的醫院進行緊急治療,同時也處理了我和小平頭的傷,由於我的傷相對較重,醫生要求我住院三天進行觀察。三天後,我的傷基本上沒有大礙了,便到淩霄的病房中探望。淩霄已經醒來了,隻是身體仍然有些虛弱,見到我之後就問我:“劉伯父呢?還有狐妖抓到了嗎?”
我在想,如何告訴淩霄真相才能讓他可以平靜的接受,我看他身子還沒完全康複,便騙他說,“劉叔他有事先回北京了,狐妖我們也抓住了。等過幾天你完全好了,我告訴你我們怎麼抓住它的,你先休息吧。”
淩霄聽到狐妖被抓住了,於是欣慰的笑了笑就睡著了,對於他來說,劉伯父如父親一樣,狐妖就是他的殺父仇人。想到這,我對張流子恨得牙根直癢癢,他所作的惡不僅僅是謀財害命那麼簡單,而且他奪走了一個少年從小到大應該有的感情。
淩霄睡著後,肇福源走了進來對我說,“不好啦!出怪事了!”
我問,“什麼事?”
肇福源看了看淩霄,將我拽出病房對我說,“張流子的屍體不見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肇福源說,“不見了?怎麼不見的?”
“不知道啊!張流子的屍體就放在這個醫院的停屍房裏,被警察看管,沒有警察的允許誰也不能看。警察最後認為他是意外身亡,按照他的身份,他還是‘劉豐衣’,準備等淩霄好了之後讓他認領屍體。我和他們說淩霄還沒康複,能不能讓我們先看一下,派出所說可以,說是讓今天早上過去看看。但是今天早上我和派出所的警察過去一看,屍體竟然不見了。而且放置屍體的冷藏箱的鎖都好好的,你說奇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