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願意助在下一臂之力,倒是在下某大的榮幸。”
典安之騎著馬與馬車齊頭並進,對趕車的鐵悵抱了抱拳。
鐵悵懶洋洋地趕著車,一邊道:“話說回來老典,咱們素不相識,為啥你要回來找我們?”
“鐵少兄是個爽快之人,我也就不做隱瞞了。”典安之麵色一紅,咳了咳解釋道,“三位近兩年已算有了些名聲,周口十八匪擾民已久,去歲被三位少兄一網打盡,雖然未留姓名,但我六扇門自那時起就已開始注意三位了。門主對三位的評價是俠士,也就是說可以求助的對象。說來慚愧,在下也是抱著能請三位助我一臂之力的想法,動機也是不純…”
“那倒沒啥,小葉子本來就是個喜歡愛管閑事的家夥,一說國家有難立刻挺身而出。”鐵悵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說起來你也是六品的大捕頭,已經算得上是六扇門中堅力量了,上麵也就幾個青衣快馬和兩副一正的門主,為啥還要找人幫忙的?”
鐵悵心直口快,根本沒看到典安之臉色有些發紅。
“我家二弟讀書少,失禮了。”葉飛白從車裏探出頭來,瞪了鐵悵一眼道,“典大人莫怪,二弟生性跳脫,三弟又不善言辭,家師也對他倆頭疼得緊。”
典安之連忙擺手:“少兄言重了,三位年紀輕輕,身手卻是頗為驚人,老先生能得三位這樣的少年英才自然更是深不可測,能得四位相助已是典某人的榮幸。”
葉飛白肅然道:“典兄此言可羞煞我等,都是大燕子民,治水銀兩失竊對我大燕百害而無一利,吾等為俠者自當盡一份心力查清真相。我等如今尚不明情況,還望典兄指點一二。”
典安之苦笑著搖了搖頭:“指點萬不敢當。此事說起來似乎隻是被人十萬兩白銀被劫,但說起來其中疑點卻不少。那十萬兩白銀怎麼說也有萬斤,整整十輛馬車才足以運送,可這麼大一筆款卻隻派了一名捕頭和五名捕快,說來也是奇事。雖說之前當班的四位青衣快馬被兵部尚書帶走,但餘下的大捕頭尚有十餘位,隻派這麼點人著實是不合常理。”
“依典兄之言,可是朝廷中有人故意為之?”葉飛白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典安之搖了搖頭:“葉少兄有所不知,陛下對貪官汙吏是零容忍的。前吏部員外郎收了兩百兩銀子的賄賂被吏部給事中參了一本,陛下直接下旨將其杖責三十充軍。縱使有人被欲望蒙住了眼,可運送人員調配乃是我六扇門門主親自安排的,旁人不得插手。”
葉飛白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笑:“典兄,此事可是吳王上報?”
“吳王燕思源大人嗎…”典安之麵色有些古怪,“此事確實吳王上報於朝廷的,但吳王若是幕後黑手,那他又何必上報朝廷,畢竟這麼點時間隻怕這銀兩連浙江都運不出去。再者吳王如今尚未及冠,若是有此天縱奇才能布下這天羅地網那也不用背上這‘尋花王爺’的名聲了。”
葉飛白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有些頭疼:“慢著,吳王今年多大?”
典安之摸了摸鼻子:“吳王今年十六。”
“哈。”
馬車內突然傳來一聲抑製不住的輕笑。
“燕璿璣!”葉飛白回頭低吼。
“咋了咋了,小燕子好像知道些啥?快給說出來給哥哥聽聽。”鐵喜鵲不適時宜地叫了起來。
“吳王燕思源,你可知道此人?”燕璿璣難得地開口道。
鐵悵撓了撓頭:“有所耳聞,聽說此人兩年前開始就四處尋一白衣女子稱其神仙姐姐,尋遍大江南北卻無甚發現,整日流連風月場所無醉不歡,故而有尋花王爺之稱。怎麼了?”
燕璿璣用極低的聲音道:“兩年前,吾和大哥有一次去往購置補給,回來遲了你可記得?”
鐵悵點了點頭:“我記得,那次你回來的時候臉都憋紅了,我問你咋回事你正想說時小葉子突然就站在我倆中間笑眯眯地問你你還記得發生了啥嗎,你當時的樣子頗像隻鵪鶉…”
燕璿璣翻了個白眼:“你還是自己去問大哥吧,當我啥都沒說。”
“二弟錯了,燕三哥。”鐵悵頗為光棍,轉身就鑽進了車廂,“拜托你滿足一下我那無法抑製的好奇心。”
看著老人也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燕璿璣咂了咂嘴:“回來路上遇到一隊鮮衣怒馬的車隊,最大那輛車上的小少爺手上玩著彈弓不小心驚了馬,馬車直奔我倆處。大哥二話不說就施展身法救下了那小少爺——你知道,那時大哥十五歲,還未變聲,平日隻以一根綢帶將頭發係在腦後,經常被人當成女孩…”
葉飛白麵色鐵青地聽著馬車裏傳來的一老一少的狂笑聲,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典安之抱了抱拳:“典捕頭莫怪,他三人是在…是在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