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1 / 2)

北極關,零零星星的雪花悄然點點飄落。關外漫山遍野的原始森林白茫茫一片,似乎天地間都是白森森的靜謐。

“嗖——!”

“嗖——!”

兩道急速的破空聲突然襲來,瞬間撕破了邊關的寧靜。一白一紅兩道光影一刹間閃過,攪動一陣淩亂的寒風,安靜的雪花也紛亂起來。

一男一女從飄雪中現出身影,立在百餘丈高的北州第一雄關之上。

二人身後,茫茫的萬裏北疆,亙古放逐之地——

男子身上的白袍銀甲已然斑駁,點著殷紅的血點。他的嘴角也掛著血跡,麵色潮紅,顯然受傷不輕。

別在後背的銀槍斜指天際,槍尖後血紅的碎纓在蒼茫的寒風中飄散,格外的鮮豔。他將青衣女子罩在身後,麵色平靜的看著接踵而至,誓要將他趕盡殺絕的這群人。

“軒哥……”紅衣女子作勢欲上前。

“待在我身後!”花景軒一手握緊手中的銀槍,另一手別在身後緊緊地握著紅衣女子的手。

他的麵色堅毅,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氣勢。紅衣女子亦非凡女,但是卻癡癡的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瓔兒,不要任性了,趕快和師兄回昆侖山。”對麵的一個身著藏青袖袍,濃眉大眼的人衝女子大喊。

叫瓔兒的紅衣女子不知是急還是氣,她的聲音發顫:“封師兄,你不要輕信他們。白龍澗,拓跋族的沒有一個是好人,他們內外勾結謀害景軒師兄,意圖……”

“天海瓔你放肆,拓跋族今日無論如何必誅花景軒!”

“胡說八道!”

“休要信口雌黃,汙我白龍澗名聲!”

“李師叔,請您出手把這胡言亂語的女子拿下!”

拓跋族和白龍澗的一眾弟子以一個銀袍中年人李師叔為首,他們上躥下跳,七嘴八舌的衝青紅二人叫罵。

“我天海封在此,今日誰敢動我師妹一根寒毛?”那濃眉大眼的傲然一語,白龍澗眾人噤聲不敢再言語。

昆侖七子之‘封子’天海封,麵貌粗獷,性格粗中有細,智勇雙全,為昆侖大弟子,七子排行第一。年輕一輩中除了眼前負傷累累的夢溪道園‘天驕’花景軒,無人能與他齊名。

而‘天驕’此時傷痕累累,怕是過不了今天,年輕一輩再也無人可與‘瘋子’爭雄?

“嗬嗬……”那李師叔冷笑一聲道:“天海侄兒,貴山‘瓔子’天海瓔姑娘真是情深意重,令老夫深感佩服。隻是今日我白龍澗,拓跋家,蓬萊島幾大傳承劍指仙逆花景軒,連道園花景軒的同門師兄弟都來鋤奸衛道,而你昆侖自恃一心護道,今日卻要包庇奸孽麼?”

天海封看了花景軒一眼,見花景軒雖麵臨絕境,但仍然不卑不吭,不禁心生好感。雖然與此人並無接觸,但對這個能與自己齊名的‘天驕’也有一些道聽途說的印象。白龍澗、拓跋族的人說他仙逆,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真假。雖不知師妹為何對他情意濃濃,生死相依,但是他死到臨頭還能護住自己師妹,這個情他是不得不承的了。

他心中稍忖便開口道:“我昆侖行事憑心憑據,不需要外人評點。花景軒是不是仙逆,我昆侖沒有證據先不說。花景軒為人如何,我昆侖也自有我昆侖的評判,輪不到你白龍澗來指手畫腳。你們這些人不管是正道也好,某些傳承的棄徒也罷,你們找花景軒的麻煩,不管你圖名還是圖利,與我昆侖毫無幹係。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花景軒是夢溪道園天驕,若是你們心中因私利謀害與他,我想道園是決計不會放過你們的。忠告點到為止,我隻需要帶我瓔兒師妹回山,其他的事隻要不涉及北州存亡,我昆侖一概不涉入……”

李師叔聽到此處,心中大定。今日圍剿花景軒本是密謀已久,卻未想到昆侖七子小七‘瓔子’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圍剿計劃。更為棘手的是,其餘六子居然隨‘瓔子’一同而來。不說排行首位的‘瘋子’,就說其他幾個子,也不是說能殺就能殺的。昆侖與其他世家不同,它傳承最悠久,雖然世世代代隻有七個弟子,以維護北州存亡為己任,但是聚在一起的昆侖七子,是任何傳承也不能纓其鋒的。幸虧昆侖從無其他心思,世代守在昆侖山,否則北州是何局勢,還真難以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