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晟道:“罷了,蒲魯虎,王子也是來勸我和海娜離開,他也擔心海娜遇到危險,你不要多心。”蒲魯虎一怔:“是麼?”合剌看著蒲魯虎,宇文虛中道:“殿下,合剌是希望與眾位……他視眾位為長輩,還望得到你們支持,因為你們都是同族血脈。”蒲魯虎聽了哈哈大笑,合剌默然不語。海娜道:“行了大哥,別說了,我這就走,你們就不要再爭執了。合剌,你若真有這份心,望你和你義父多念在同族血脈上,讓粘罕……罷了,你們都好自為之吧。”說完與李天晟離開。合剌看著海娜和李天晟走遠,回頭道:“各位叔父,請代我問候陛下,合剌告辭,宇文先生,我們也回去吧。”宇文虛中行禮,同合剌轉身離去。
胡魯低聲對蒲魯虎道:“大哥,合剌同李天晟一起會不會有什麼……嗯?”蒲魯虎道:“待我一會跟過去,你們且在這裏守著父皇。”斛沙虎看著蒲魯虎急匆匆往海娜李天晟方向去,回頭對胡魯道:“二哥,你看合剌在玩什麼花樣?他身邊跟的漢人多,會不會有什麼詭計?”胡魯道:“說不清楚,眼下我們沒別的辦法,隻要保住父皇安全,我們應當就沒什麼。”阿魯帶道:“二哥,要是粘罕當真帶兵要對我們不利,該如何?”胡魯沉默片刻道:“要他真敢這樣,那他就是大金的罪人,人人得而誅之!”
蒲魯虎來到完顏海娜住處外,放慢腳步,聽見屋內有些喧嘩。宮女經過見到蒲魯虎紛紛行禮。海娜經過門邊,瞥見他在外裝作沒見。蒲魯虎微微冷笑,走到門前,李天晟正拎著行囊放在案桌旁:“王子,莫非還有什麼要叮囑?我們這就要上路了。”蒲魯虎嘿嘿一笑:“我嘛……來和你跟小妹道個別。”李天晟一邊收拾,一邊看他,海娜也將行囊往前一放:“謝了,大哥莫不是要親眼見到我們出燕京城門才放心吧。”蒲魯虎道:“哪裏……”海娜望著蒲魯虎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李天晟將東西交給外麵侍衛:“時候差不多了……”海娜道:“嗯,如此我們走,大哥,爹爹就有勞你和諸位兄長了,我走了。”
蒲魯虎見她隨李天晟出去,不禁跟上道:“小妹,讓大哥再送你們一程。”海娜道:“不必了,你多陪父皇吧,還有,你也多保重,遇到什麼事多與眾人商量,莫要那般固執,大哥,我走了。”見李天晟和海娜的身影走遠,蒲魯虎回想起與海娜的許多往事,心潮起伏,隨即又跟上,“小妹……”海娜見他跟來,也隻有讓他跟著。李天晟道:“我們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希望王子在大金……”蒲魯虎搶著道:“李兄弟不是外人,容我再多問一句,今日你同合剌到慶元宮,他說是來勸你和海娜離開,到底他是打的什麼主意?”海娜一聽蒲魯虎說這樣的話,就感到幾分不悅,不禁加快腳步走到侍衛跟前。
李天晟道:“殿下不要多慮,合剌是完顏皇室的嫡係子孫,他素來仁孝,與眾位求得同心,渴望家族相安無事,這份心意出於至誠。其實,隻要你多與合剌見一見,自然能夠明白他的。”蒲魯虎冷哼一聲,“是嗎?你多少年沒有見過他,單憑這一次兩次,就敢說他是出於至誠?”李天晟道:“他來找我,帶著當年宋國為官的宇文虛中,此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能夠在十餘歲的合剌跟前效力,可見合剌為人,他說這幾年跟隨這些先生學習漢文,深感中原文化博大,女真要想真正強大,需要學習他人長處。他還想效法完顏兀室,將來再自創一種女真文字,我說王子,合剌年紀雖小,其誌向卻頗大。如果你能夠與合剌相處好,對殿下,對陛下安危,對整個家族都有好處。若能使合剌心向於你,粘罕即便跋扈,在朝中也慢慢孤立了,不是麼?”蒲魯虎還未回答,海娜卻站著道:“好了李天晟,我要去同美妮道別,你是要隨我去,還是在宮外等我!”
李天晟停下對蒲魯虎行禮:“還望殿下三思,李某告辭。”蒲魯虎怔怔想著李天晟的話,微微點頭。李天晟跟著海娜往美妮所居別院而去。海娜道:“你同大哥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李天晟道:“沒什麼,不過是如你所想,不要家族再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麵。”海娜道:“你說的有用麼?大哥做什麼都那麼魯莽,粘罕也是個火爆性子,這兩人,我看遲早都會鬧出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