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天晚上不聚餐,是不是就不會看到那場車禍?
假如,豬兒不跟我來或者不上網,是不是就會平安無事?
假如,不是七歲那年的高燒,是不是我就什麼都不會遇到?
…….
可惜,一切的假設,都不能再知道結果。
因為,時間不會倒流。
一切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就不能再改變。
抑或,我的命運早就注定,在我的生命曆程中,必須有這麼一段過程,是無論如何也更改不了的。
就像一個人一生的命運,冥冥中其實早已注定,該做哪些事情,該說哪些話,是成功,是失敗,是得意,是落魄,早就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安排好了,在以後的生命中,他隻不過是機械地重複一個過程罷了。
有些事,不管怎麼努力,都不能改變結果。
成功了,那是命中注定。
失敗了,也是命中注定。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她來了。”
我正想得入神,老人閉著眼睛小聲地說了一句。
本來嗬欠連天的小心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像一隻受了驚嚇了小兔子,雙眼圓睜,側著耳朵,仔細探聽著動靜。
現在我居然不緊張了。
但是,房間除了被風吹得搖曳不定的白熾燈外,一切正常。
窗外的雨聲又密織了起來。
“在哪裏?”小心四下張望,壓低聲音,語氣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
老人朝窗戶的方向嚕了嚕嘴。
我順著望去,老式的推窗打開著,微微的風輕輕地推動著窗戶,不時磕碰在牆上,發出玻璃抖動的“嘩嘩”的脆響。由於屋內外的光線相差較大,看上去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什麼也沒有啊。”小心低聲說。
“你屏住呼吸,半握著拳,拇指和中指緊掐,然後仔細地看。”老人說。
我們依言而行。
窗台上坐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年輕女子。
她雙腳伸出窗外,不停的晃動,烏黑的長發被風吹得淩亂,慘白的麵容,在發絲中若隱若現。
“你是達不到目的的,還不如放棄吧。”老人睜開眼,緩緩地說。
小心茫然四顧,她似乎依舊什麼也沒有看見。
“放棄?等了十年,現在終於有個人來了,我怎麼可能放棄呢?”白影傳出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股怨恨。
“你能把他怎麼樣?”老人道,“他搬走了,你再耗十年,二十年?等封印解禁,再去找他?”
白影呆了一呆,突然“嘻嘻”道:“我現在把他帶走就可以了。”說著用眼神向我掃了過來,淩厲中帶著怨怒,卻毫無笑意,我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有我在這裏,你能嗎?”老人語氣依舊平緩,不徐不急。
“……..”
“你也知道,你不能——那,這麼耗著,還不如放他一馬。”
“好啊。”她笑著說,突然伸出手向我抓來,相隔一丈多遠的距離,我感覺到她手一下子就伸到了我的麵前,我一驚,促不急防中,猛地往後一仰,後麵卻是沙發靠背,已無路可退。
老人急忙用手畫了一個圈,用手指向她手腕上點去,那隻手好像觸電似的一下子縮了回去。
我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還要孤注一擲嗎?老人的語氣嚴厲了起來,雙眼微皺,眼神也變得凜厲。
“…….”
“該放手時就放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可以讓他去給你了結,這樣不是對彼此都好嗎?”老人的語氣又變得緩和,不時的停頓,斟字酌句,似乎在觀察著白影的反應。
……
“你不想見見你的母親?”
……
“你不想見見你的朋友?老師?”
……
“不想到學校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