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醫院一片死寂。
好像除了我們，這裏就再沒有其他的病人。
甚至就連醫生也似乎沒有幾個。
藥劑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麵無表情的接過藥單看了一眼，然後從藥架上拿了幾盒藥扔到了我麵前的窗台上。
“一共二百四十七——按照說明書吃。”
她撕了一張收費單給我，我才明白繳費原來也在這裏。
一個胖護士推著一輛手推車從我身旁走過。
車上放著幾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周進聲他們已經在門口的院子裏等我。
武強半仰在木椅上。
“老周，聽說學校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盧醫生吸了一口煙，問周進聲。
“是啊！”周進聲一臉愁悶。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就是最近老有學生和老師出意外。”
“有沒有查出來什麼原因？”
“暫時還沒有——有些事挺蹊蹺的，誰說得清啊。”
“那到也是……”盧醫生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
“老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周進聲察言觀色。
“老周，實話告訴你吧，其實衛生院這幾天好像也不太安寧——也不知道是小偷，還是有其他什麼東西在折騰。”
盧醫生扔掉了手中的煙頭，在另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老周你知道，我們這衛生院，醫生護士一共加起來就隻有五個人——陳醫生這段時間還回城裏他兒子那裏去了。”
周進聲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情況。
“大概十來天前開始吧，有時候夜裏我總是能聽到一些響動——”
“什麼響動？”
“腳步聲和說話聲——好像半夜的時候，有人到醫院裏來看病。”
“有人晚上得了疾病，來醫院也是很正常的啊！”
“哎——如果真是有人來看病，也就不是什麼怪事了。開始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來了病人……起床一看大門鎖著，四下裏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然後呢？”
“隨後我走到診療室這邊，發現手術室這個房間裏麵有燈光透出——我以為老趙在裏麵，於是叫了幾聲，見沒有反應，我便走過去推開了房門——”
講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都沒有出聲詢問。
他摸出香煙散給我們，然後自己也點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接著講道——
“房間裏麵點著幾隻蠟燭，但沒有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看見手術台上躺著一隻貓。這隻貓已經死去多時，它的肚子被剝開了，內髒和鮮血流了一地..”
“老周你知道，因為設備和技術有限，我們這裏隻能做一些簡單的小手術，這個手術室好長時間都沒用過了。我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居然想起來要把貓解剖了!”
“老趙他們知道嗎？”
“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也非常氣憤，不知道是誰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出來。”
“或許是誰搞的惡作劇吧!”
“但願是——”盧醫生歎了口氣，又緩緩道，“過了幾天，我再次聽到動靜，等我起來查看的時候，我碰到了老趙——他比我先聽到響動。這次手術台上躺著的是一條黃狗，同樣被開膛破肚了，但是稍有不同的是，這條狗內髒被摘除了後，又被人用針線把傷口完全縫合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剛做了個手術。”
“老周，我現在一直在擔心——說不定哪一天早上醒來，發現躺在手術台上的如果是一個人，那該怎麼辦啊！”
“是什麼人幹的，有懷疑的目標嗎？”
“沒有。”盧醫生搖搖頭，“兩次都沒什麼發現。”
“哪——有丟什麼東西嗎？”
“貴重的東西到沒有丟失什麼..”盧醫生搖了搖頭，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好像有一把手術刀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丟了，還是放在了其他什麼地方，找不到了。”
周進聲叮囑道：“晚上你們小心點——最近多事之秋，光學校的事情，就搞得我焦頭爛額，對了，如果再有什麼狀況，就到學校來，這幾天學校裏住了一個警察還沒走，或許他能幫忙查清楚。”
盧醫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