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省城a山市80公裏外的c嶺縣,潘玉自下了火車後就急忙奔向長途汽車站,可是到了售票窗口一打聽,到省城的車票需要180元,潘玉將口袋全部零票湊到一起還不到30元錢,潘玉不僅暗中罵了一通師傅,什麼鐵公雞一毛不拔、生個孩子沒**、整天隻會舔張寡婦的腳趾丫……,可罵歸罵,這眼瞧著天就要黑了,自己總的想想辦法湊足車票錢吧。
在鎮子最熱鬧的街道路邊的人行道上,潘玉盤膝而坐,正在賣力的吆喝著,“哎,快來看呀快來瞧,占卜算卦,捉鬼拿妖,要是我的卦不靈分文不收”。
----“哎,這位大叔,我瞧你印堂發黑,恐有不測之災,要不要小道給你化解一番”。
----“你媽才有不測之災呢,你全家都有不測之災,小子敢咒我,信不信我拆了你的破攤”。
----“呦,這位大哥,我瞅你紅鸞星動,必有大喜之事,來一卦,小弟給你指點指點。”
----“謝你吉言,不過我這人命犯桃花,而且還不止一朵,唉,沒辦法,這都是命數。”
就在潘玉賣力的吆喝之時,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個齊肩短發的女孩正靜靜的站在那裏望著潘玉這邊。其實潘玉早便看到了那個女孩杵在那都快一個小時了,一直盯著他這邊。
“難…難不成自己也命犯桃花,命數到了”,潘玉不經意間又望向了那女孩,可就在這一刹那間,他發現那個女孩哪裏有些不對勁,潘玉瞪大了眼睛一瞧,隻見在女孩的身後影影忽忽間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緊緊貼著女孩的肩,那個身影一頭長發,眼圈發黑,嘴唇發紫,白得嚇人的臉,隻停留了幾秒鍾便消失了。
潘玉意識到,那個女孩一定是被鬼纏住了,他趕忙向那個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女孩名叫阿芳,最近確實遇到了煩心事,就在一個多月前,高中畢業後一直在家無所事事的她忽然接到縣城老舅的電話,說是在縣城一個小飯館給她找了一個服務員的工作,一個月給1500元工資,阿芳很高興的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搭乘長途汽車到了縣城。因為小飯館管吃,但不管住,所以等工作的事情落實好了後,阿芳就開始在縣城附近找起了房子,可是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不是房租太高,就是離上班的地方太遠。就在這時一個大約60多歲的老漢站在了阿芳跟前,在了解到她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後,老漢很熱心的給阿芳介紹起了自己家的房子也是向外租的,不但距離縣城近,而且價格便宜。阿芳將信將疑的跟著老漢到了他家。老漢家是獨家獨院,院子蓋有兩層樓房,雖然不大,可是收拾的很幹淨。據老漢說他跟著大兒子住在縣城,這個小院平日裏空著無人住,阿芳住在這裏可以順便幫他照看一下房子,至於房錢讓她隨便給。這裏距離縣城不但近,而且還有通村小巴,很是方便。阿芳很開心的給老漢付了比附近其他地方便宜一半的房租便住了進去。可是自從住進去後的第二天晚上,阿芳就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在夢中正當阿芳照著鏡子梳理秀發之時,在她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長發飄逸,身穿黃色連衣裙的女子,那女子眼角流著淚水正張著嘴向她訴說著什麼,可是她卻一句都聽不到,過了一會兒,那女子顯然有些生氣,陡地臉色變白,眼眶發黑,嘴唇發紫,張著嘴向她撲來,一陣驚呼後,她被嚇醒了。此後每天晚上阿芳都會重複做同樣的夢,幾乎從未斷過。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就在她住的一樓房間內,每天半夜醒來都能聽到天花板上有“嗵.嗵.嗵”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有幾次她鼓起勇氣想到二樓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怪聲,可是通向二樓的室內樓梯卻被一扇大鐵門鎖住了,鑰匙隻有那個老漢有。阿芳已經給老漢說過多次,她不願在這裏住了,讓老漢將剩下的房費退了,老漢也已經爽快的答應了,可一直借口最近手頭有些緊,讓緩幾天。
阿芳站在大樹下看到了潘玉朝她招手,可是她卻猶豫不決。其實剛剛路過這裏的時候她便遠遠的看到一個身穿黃色道袍,頭戴衝天冠,背後還豎著一把桃木劍的道士。阿芳滿心期盼的想過去找道士一訴衷腸,希望道士能幫她解決難題,當走到大樹下待看清楚了那個身穿道袍的不過是個一臉稚嫩,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之後,她有些失望了:“這…這人明顯就是個騙子,一邊不停的賺著吆喝,一邊還滿嘴胡說八道的吸引著路人”。
正當阿芳失望的正準備離開之際,潘玉已經收拾完東西追了過來:“這位大姐,我看你….”。
潘玉話還沒說完,阿芳已經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什麼我的印堂發黑,恐有不測之災,能不能換個什麼新鮮詞。我說你也年紀輕輕的,四肢健全的大小夥子,幹的什麼不好,非要幹這跑江湖行騙之事。”
阿芳說話如連珠炮一般,直打得潘玉難以招架。潘玉本想一走了之懶得管這個破事,可是一瞧女孩那憂傷的眼神和憔悴的麵容,心中終是不忍:“大姐,騙不騙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定論也不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