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十年來,我們一直沒有放棄找你,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曾經對你造成過怎樣的傷害。我們一直希望把你找回來,想用盡一切辦法,彌補你。”
江浩一臉冷笑。
“用不著跟我解釋這麼多,我根本不會感動。”
那些不堪的過往再次浮出腦海,江浩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痛苦起來,伸手輕揉著自己的眉心,說道:“對候家,我唯一還殘存的記憶,是那個性格暴戾的男人一遍又一遍施加在我身上的拳腳。這樣的家庭,隻有傻子才會傻乎乎的跟你回去,還覺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要不是親身經曆,江浩永遠都不會相信,外表斯文儒雅的候亮平,性格竟然會暴戾到那種程度。
在孤兒院時,江浩雖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麼把自己丟棄在孤兒院門口,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姓江,名浩。
戴在他脖子的那枚玉佩上麵,明確寫著。
五歲被候家領養時,因為堅持不肯改姓,候亮平一直沒有給過江浩好臉色。
十歲時,候家生意上的失敗,更是把候亮平儒雅外表下隱藏著的暴戾因子徹底激發出來,江浩飽受虐待的遭遇就此開始。
而對麵的這個女人,江浩得承認,她一直都對自己喜愛有加。
她是一個慈母,一個性格懦弱的慈母。
幼年的江浩受到候亮平殘暴虐待時,也許擔心會殃及池魚,陳秀妍並不敢上前維護。
每一次,都是等到候亮平漸漸平息怒火,她才敢跑上去抱住江浩痛哭,然後找來各種各樣的藥水,給江浩擦拭傷口。
“離開候家的那一刻,我就在心裏發誓,我跟候家,再無半點瓜葛。候家對我的養育之恩,跟我在候家受過的虐待相抵,也算相互扯平了。”
江浩表情陰沉,肆意看著陳秀妍,說道:“不妨直說,離開候家之後,我也曾經發誓,終有一日,我定要讓候家跌入萬丈深淵,以報我在候家所受之辱。”
“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有多恨候家,對候家懷著怎樣的執念,你不會還想接我回去吧?”江浩饒有興致的看向陳秀妍,問道。
親耳聽到江浩的心聲,清楚了解到他對候家已經仇恨到何種程度。
又被江浩用這種肆無忌憚,如發怒野獸的眼神看著。
身為江浩的養母,陳秀妍仍是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心神一陣慌亂。
眼見江浩性格大變,陳秀妍仍不願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她渴望把江浩接回候家的初衷,仍是沒有動搖。
有些仇恨,需要用朝夕相處的機會去彌補化解。
反這,如任由這種相互隔絕的狀態持續下去,隻會讓雙邊的誤解和仇恨越積越深。
“江浩,是真的帶著很大的誠意過來。我不企求你能原諒我們,我隻希望,你能給個能讓我們彌補的機會,哪怕你覺得,那是施舍,我也樂意接受。我們是真的想好好彌補你。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候家在你身上犯下的罪孽。”
陳秀妍一臉固執,苦口婆心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