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當天就從宗祠內悄悄拿走了那頁棋盤,回到了自己在城裏臨時租住的家中。
一回到家中,他就上網查了大量資料,最終卻驚訝地發現這座葛嶺上的抱樸道院來頭可真不小。
它是晉代著名煉丹家葛洪設爐煉丹修煉之所,也是世界道教主流全真道的聖地之一,甚至如今也還是全國對外開放的二十一道教重點宮觀之一。
難道,這棋盤和葛洪葛仙翁有關?
“不對!”
許峰皺了皺眉頭,自家族譜不過傳了千年,而葛仙翁所在的朝代是東晉,而那時距今已經差不多快兩千年了,那麼,族譜中的棋盤畫,就無論如何不可能和井底的那方棋盤扯上什麼關係了。
畢竟許家族譜內有記載的最早一位老祖宗也和東晉相隔了千年光陰,所以,這條線就斷了。
後來許峰翻翻找找終於發現,這和自家聯係最大的可能也許是另外一個——這抱樸道院當年居然還是南宋權臣賈似道的別墅宅邸!
南宋,千年族譜,難道說兩者間有什麼聯係?
畢竟兩者的時間點相差並不遙遠。
而且最讓人想不通的一點就是,他查到宋史有載:「襄陽圍已急,似道日坐葛嶺,起樓台亭榭,取宮人娼尼有美色者為妾,日yin樂其中。唯故博徒日至縱博,人無敢窺其第者。其妾有兄來,立府門,若將入者。似道見之,縛投火中。嚐與群妾踞地鬥蟋蟀,所狎客入,戲之曰:此軍國大事耶?」
當年南宋賈似道,自從搬進抱樸道院後,即使當時的朝廷重鎮襄陽被圍攻,身為當朝太師、平章軍國重事的賈似道,居然根本不著急,仍舊和妻妾在葛嶺鬥蟋蟀作樂。
這似乎有點說不通,畢竟一個位極人臣的大官,基本邏輯思維總是有的,當時的重鎮襄陽一旦為元軍被破,那麼南宋亡國就在眼下了。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位當朝的軍事最高指揮官居然還把自己關在葛嶺的別墅裏,喝酒鬥蟋蟀,這可能嗎?如此人物就不為自己身後事稍作打算?
而這一切又和族譜棋盤又什麼關聯?
難道南宋賈家和自家老祖宗有什麼聯係不成?
總之各方麵疑點重重,靠推理幾乎是解不開這千年之謎的,那麼,就隻能靠親身實踐了。
所以,許峰今天再一次來到了這口古井,想要一探究竟。
隻見許峰麵對古舊棋盤,按照族譜那頁棋盤上的棋子走法,逐個移動古舊棋盤上的棋子,令人生疑的是,即便至少曆經千年時光,棋子移動之間,竟然也不見分毫生澀感,就像天天有人上油一般,隻需稍稍使點勁,棋子便能主動移動開去。
而當最後一顆棋子歸位,昏暗的井底突然乍現一道微微刺眼的光芒。
許峰兩眼一眯一睜之後便驚異地看到,離北鬥七星鬥口的天璿和天樞兩星不遠處,原本光滑的棋盤上,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指頭大小空洞洞的圓形鎖眼!
“果然沒錯!”
改變後棋盤鎖,鎖眼所在的方位,同族譜內的棋盤分毫不差!
伴隨著鎖眼的出現,井內齊腰深的水竟然緩緩消失,也不知流向了何處。
緊接著,許峰腳下居然緩緩浮現出一塊布滿了整個井底的橢圓形青石板,而原先井底的淤泥和腐枝爛葉卻全都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隨之現於人前的是一大片發著微光的古怪銀色線條,在老舊青石板上隱隱組成了一個八角形,而其線條數量之繁複,令人乍舌。
許峰頭皮一陣發麻,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脊背油然而生,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畢竟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始終是帶有防備和恐懼心理的,即便因為家庭因素而較之同齡人早熟不少的許峰也並無例外,在原地愣了半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難道這是古人失傳的神奇機關術?
畢竟三國時期就出現了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木牛流馬,今天自己所見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更何況這些變化並沒有影響到他,發生異變的青石板隻是發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黯淡光芒,靜靜的躺在井底。
許峰將目光強行從腳下青石板收回,望向發生了巨大變化後的棋盤,他始終覺得這一係列的變化應該都能從眼前的這塊棋盤處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