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從何而來?”噬魂魔對著我倆朗聲問道。
“這是啥玩意?”我故意裝作一臉疑惑地望著噬魂魔手中的魂扣問道。
“給我搜”,噬魂魔一聲令下,所有的黑袍怪便開始行動起來,不一會,兩名小嘍囉在噬魂魔的耳邊輕聲叨咕了幾句之後,噬魂魔一陣暴怒,對著我倆就問道:“說,金彪到底上哪去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和剛子對視了一眼之後,決定好戲可以收場了,於是剛子故意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說道:“金彪跟我倆商量隻要我們出來,他就會逃出去準備接應我們,說你雖然得到了重生,但是還缺少血池中的重新洗煉,表麵上是獲得了重生,但實際上你仍然魂體魔身,所以他讓我們不用害怕”。
“哦?”噬魂魔一副非常不情願的語氣,其實他心中也是模棱兩可,隻是麵對我們無法釋懷心中的疑惑,所以便處處留心,希望從我們兩個的言行來判斷所說的是否屬實。
我跟剛子這一次就是在破釜沉舟,完全是在和自己的命運做賭博,其實我和剛子何嚐不想早日出去,隻是現在無形中身上背負的壓力和責任太大了,如果就此放棄,對誰都不負責任,再說了,我們也是不知道出去的辦法,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費勁。
剛子看了一眼我之後便小聲說道:“一會聽我號令,準備動手”
“好的”,我毫不猶豫地答道。
其實我心裏也拿捏不準自己究竟為什麼這麼爽快的答應剛子的決定,至於動手,我和剛子心中都很忐忑,而噬魂魔又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否則金彪也不可能放棄這裏所有的財寶一個人跑掉。我此刻忽然想起剛子所說的準備動手,嘴上我答應的很爽快,但實際上我還真的不明白他真正的含義,於是我趁著噬魂魔思考的時候小聲問剛子:“滅了這家夥有把握沒?”
剛子愣了一下,對我投來疑惑的目光,他輕聲對我說:“怎麼,你認為咱倆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如果不動手,噬魂魔怎麼能夠相信金彪已經背叛它了,它認為光是憑借咱倆的實力是完全不敢和它抗衡的,而我們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即使是孤注一擲,魚死網破也要堅持最後的背水一戰。所以我們要賭一把,權當是為咱倆逝去的青春多一份挑戰罷了”。
如果是以前,我會認為剛子這種想法是瘋了,是自不量力,更是一種以卵擊石的人生態度,可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此時此刻,我和剛子早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麵對這樣的強敵環伺,我內心既緊張,又熱血澎湃,因為從目前的心理上來說,我們的確處於優勢,而對於噬魂魔來說,我和剛子對他透漏的情況也是占有一定影響地位的,它遲遲沒有動手,反而是異常的冷靜,這樣下去時間拖地越久,我和剛子的陰謀就越容易被對方察覺,所以剛子才會提前改變戰術,隻要我倆在兩個時辰之內能夠打敗噬魂魔,那它就會徹底被自己的自負給打敗,到時候我倆再慢慢尋找生機,也又可能生機會一瞬間顯現出來這都說不定。
剛子抬頭看了看天色,故意裝出一副想風道骨的模樣歎息道:“剛子,時間到了,老金所說的渾陰之象已然出現,動手……”
我二話沒說,一個翻身便向著噬魂魔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剛子雙手掐訣,將心法中所有能夠加持的法術都釋放出來,我的周身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冰罩,就像是穿了一身防護一樣,而我擊出的拳頭,更是以一種火球似的強大威力帶動出來,此時殺機已現,噬魂魔呆呆地望著我的突然一擊,讓它那渾身黑色的鬥篷在烈烈陣風中不停地抖動著,它明顯沒有意識到我和剛子居然會如此放肆地襲擊它,愣了一下,周圍的小鬼便瘋了似的向它靠攏,盡顯各自的忠誠。
我心裏一笑,想著正好,先拿你們這群屌絲打個樣,我雙手瞬間變掌,一個很漂亮的掌力帶著兩股強大的光波刹那間將眼前最為嘚瑟的幾個黑袍怪擊飛,化為一陣塵煙,這個開頭開的不錯,我心中一樂,整個身體的前行速度更是加快了一陣,我還從來沒有這種暢快的感覺,心中愈發的沉穩,表情在帶有短暫疑惑的過程中迅速變成了自信,滿滿的表露在臉上,我看著不遠處的噬魂魔,心說你連個臉都不敢露出來,還談什麼重生,難道像你們這種光靠神秘裝束就想嚇退別人嘛,不好意思,老子專治各種嘚瑟,效果顯著,且從不取任何費用,今日就讓老子送你一程吧,噬魂魔這時候才感覺到我的強大,瞬間發出一聲嘶吼,跟前的黑袍魔軍嚇的是一陣慌亂,我借著剛子不斷加持的法力擊退了三四波噬魂魔引以為傲的魔靈戰士,它抬起久違神秘的鬥篷,露出那個黑的根本看不清楚的頭,我模仿著平時電影裏那一番對敵人的威脅方式惡狠狠地喊道:“狗賊,納命來”,雙掌運足氣力,將我渾身上下所有的真氣集中在掌心,那一團金色火熱的手此刻變得更加滾燙,仿佛有幾千度的高溫在不斷灼燒著周圍的空氣一樣,噬魂魔終於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突然發出一陣類似於恐懼的吼聲,帶著所剩位數不多的黑袍怪開始撤退,我哪能給它留下這樣的機會,在距離它五六米的距離就將雙掌使勁用力一推,兩個光波便像兩枚巡航導彈一樣向著噬魂魔追了過去,我當然知道我的力量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對噬魂魔構成威脅,它目前隻是被我和剛子的勢氣給暫時嚇到了,當它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定會變本加厲地返回來折磨我倆,所以我一定要趁著它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要拚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去給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否則我倆會非常被動的。
我頭也沒回地厲聲問道:“剛子,使絕招”。
剛子突然抬起頭愣了一下,然後突然間反應過來,他對我喊道:“雲手攬霞光,地足踏重山,身披雨雪霜,豪氣染滄桑,冥月鬆柏照,叩首求瑰寶,尋遍萬裏川,殺盡鬼魔灘……”,剛子也不知道從哪背的這亂七八糟的詩篇,此刻朗聲頌道。
我隻感覺渾身一陣暖意傳遍全身,緊接著對著正在四散奔逃的鬼怪用出我那個絕學——獅吼功!隨著地動山搖的巨大響動,回聲在這片自然形成的山坳裏盤旋,回蕩,我開始放慢了速度,盯著眼前漸漸停下的噬魂魔和黑袍怪們,所有的黑袍怪在我們雙方停下來的一瞬間就灰飛煙滅,隻剩下遠遠背對著我漂浮在半空的黑色影子,我剛剛那兩束巡航火球在同一時間飛快地擊中噬魂魔的身體,接著一陣昏黃的光芒在噬魂魔體內一閃一閃地跳動著,就像是一個即將壞掉的燈泡一樣忽明忽暗的。
我剛要準備做出一副打完收工的姿勢,剛子那警惕性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小心”。
我似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嚇醒,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我的腦海,我被那爆炸所產生的氣流震地倒飛了十數米繞後摔倒在剛子身邊,我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精疲力竭地躺倒在濕漉漉的地上,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天色已經在逐漸放亮了,我和剛子現在隻知道大概時間段,九月底,這個時間對於秦嶺深山之中的環境來說正是一種溫差極大的自然狀態,清晨的露水鋪滿了整個山崗,遍地的野花在昏暗的樹林深處肆意綻放,隻不過種類不多,畢竟是秋季,在這樣的自然條件下,這些日常難見的稀有植物快樂地分享著大地帶來的滋養,它們自由地吮吸著泥土裏的營養,同時釋放出無比清新的氧氣,再混雜著這裏的陰冷,潮濕,一點一點地被我和剛子吸收,這大概就是天地之間的正氣吧?
剛子此時已經將我摟在懷中關切地問道:“你這體質咋這麼差,幾個回合下來對方還沒咋地你倒是先不行了”,我抬頭看了一眼剛子,一本正經地罵道:“你大爺的,老子費勁力氣打敗了噬魂魔,你小子一點都不關心反倒是滿臉譏諷,別急,你說什麼?”,我猛地一下坐起身來,死死盯著剛子嚴肅的臉問道。
剛子見我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就繼續說道:“你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我說對方還沒咋地,你激動啥?”
“不可能,我剛才那幾番漂亮的動作你又不是沒看見,即使沒有炸死那個混蛋我想也差不多了,你咋還說它沒咋地呢?”,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呐,你自己看”,剛子幹脆懶得和我解釋,用手指著我倆正前方說道。
我放眼望去,看到我倆的正前方原來爆炸過的地方此刻是一片狼藉,地麵上出現了一個正在冒著煙的大坑,斷裂的樹杈圍繞著大坑形成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包圍圈,草皮植被被炸的到處都是,甚至我們身旁那原本就蕭條已久的院落在僅存的殘垣斷壁之上都沾滿了新鮮的泥土,而位於大坑的邊上,赫然立著一位身穿錦緞麵相清秀的年輕人,他一臉微笑地盯著我和剛子,一副帝王之相盡皆詮釋著我們心中的疑惑,我不自覺地抬手指去,用沙啞的聲音輕聲問道:“那個黑紅相間的年輕人是誰啊?”
剛子聽到我這柔弱的聲音歎息道:“周幽王”。
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就背過氣去,這簡直是難以置信,我心想著噬魂魔被炸死了這緊接著又蛻繭成蝶地變成了幽王,這叫什麼理論,一點都不科學麼,難不成我剛才是無形中幫助這個貨變魔為人了嗎?
剛子看透了我的心思,輕輕排掉我肩膀上的泥土對我說道:“你想的對,這個家夥現在已經被它原先積累多年的外殼給釋放出來了,咱倆現在看到的應該就是真正已經獲得重生的周王,但是至於是不是真身還有待考證,這不,我才準備給你說啊你就已經清醒過來了”
我一臉狐疑地望著剛子,用非常柔弱的聲音不可置信地問道:“我能選擇放棄治療不?這他娘的也太無敵了吧,幾千年的傀儡如今在得到釋放以後居然幻化成人,這不是科幻是什麼?”
“如今才是我們最有利的時候,你要知道真身就相當於是一隻烏龜去掉那沉重的甲胄之後的樣子,你覺得龜殼這麼堅硬的外殼都被你打掉了現在剩下一灘軟肉你就沒有辦法了嗎?”剛子一邊輕鬆地舉著例子一邊對我從容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