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琲世沒有關心身邊三人的歡聲笑語,他默默地看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透注意到他的出神,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忽然站到了他們麵前。
“唉?”
四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發現是吧台後的侍應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那名侍應仔細地觀察著琲世,那居高臨下的眼光配上他的身高有種說不出的恐怖;而琲世不禁背上一涼,幹笑道:“那個,我們是點了四杯咖啡……”
“哥哥,真是的,你要嚇到客人了!”
遠處的那名女服務員好像看到了這邊的情景,忍不住出聲喊道;而那名侍應生這才轉身離開了,四人心有餘悸地看著他的背影,秋織忍不住咂舌說道:“難道我們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了嗎——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佐佐木一等盯著人家的妹妹看啦!”
“喂喂,這可不是我的錯啊!”
琲世一下子慌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說話的聲音:“所以說,就是這裏嗎?”
“應該是吧。”
話音落後,兩個人走了進來;琲世四人抬眼望去,不禁愣住了:那是一男一女,卻都穿著和琲世還有透類似的搜查官製服。
“他們是,搜查官嗎?”
透有些驚訝地說道,而那一男一女則看了看四周,隨後也發現了琲世等人,猶豫了片刻後,那名男性便走過來問道:“你好,請問你們也是ccg搜查官嗎?”
“啊,是的;在下是庫因克斯班的佐佐木琲世,一等搜查官。”
“庫因克斯……哦,你們是本部的搜查官啊。”
那名女性明白了過來,隨後便自我介紹道:“我叫細川雪,二等搜查官,在3區支部就職;這位是鳩江七生,一等搜查官,是我的同事。”
“你好,佐佐木一等,是嗎?”
鳩江七生和琲世握了握手,問道:“你們也是來見六月特等的嗎?”
“六月特等?”
琲世立刻怔住了,而這個時候,咖啡店的角落裏,一個人放下麵前的書本,無奈地說道:“這邊,鳩江,細川。”
“啊,六月特等,您,您怎麼坐在那裏啊?”
細川雪驚訝地說道,而琲世四人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方向:那位六月徽特等搜查官就坐在一個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座位上,之前他好像一直用書本遮著臉,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
“哎呀,因為有不速之客呢。”
六月徽站起身來,走到寬敞的地方,微笑著對琲世等人說道:“不好意思,被你們發現了啊。”
“呃……”
琲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秋織則是厭惡地看著六月徽,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有事嗎,這位,嗯,長門三等?”
“……”
秋織死死地瞪著六月徽,咬緊牙關,好容易抑製住心中的怒氣,隨後坐了下來;鳩江和細川麵麵相覷,隨後就明白了什麼,不禁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那個,六月特等,你看我們是不是……”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先回去吧,那件事情晚些時候再談好了。”
“好的,那麼告辭了,六月特等。”
鳩江七生和細川雪迅速離開了咖啡廳,而幾乎就在兩人走後,那名女服務員便捧著托盤走了過來,見到六月徽之後,她微微一怔,說道:“六月先生,您這裏是……”
“恰好碰到熟悉的人了。”
六月徽輕笑道:“話說回來,能再給我杯茶嗎?”
“好的,您請稍後。”
服務員點了點頭,將庫因克斯四人的咖啡放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而六月徽歎了口氣,坐到了庫因克斯班前麵的座位上,繼續翻開那本書看了起來。
“……”
不知和透都悄悄看著秋織,而秋織擰著眉毛盯了六月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說道:“好好的下午茶就這麼泡湯了……可惡!可惡!”
“咳咳,冷靜,冷靜。”
琲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拿起自己的咖啡,而其餘三人也各自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嗯,味道不錯啊。”
不知驚訝地說道:“的確是很美味呢。”
“……”
咖啡順著琲世的喉嚨流了下去,那味道的確十分美味,而他卻無法去體會咖啡的香醇,一種苦澀的感覺從他的舌尖彌漫到了整個大腦,不知不覺,晶瑩的淚珠,已經從他眼中掉落了下來。
“老師?”
“我說,佐佐木一等,你還好嗎?”
透和秋織都驚訝地看著琲世,而琲世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地笑道:
“我沒事……真是奇怪啊……我這是……怎麼了?”
“太誇張了吧,阿佐?”
不知也笑了起來,而琲世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那股苦澀的感覺,始終都無法從他腦海中抹消。
“給,請用這個吧。”
一隻握著手帕的芊芊素手伸到了琲世麵前,他抬頭看到了那位美麗的店員小姐,而對方隻是微微苦笑著,溫柔地說道:“怎麼,不合您的口味嗎?”
“不是……嗯,真的是很美味的咖啡。”
琲世急忙用手帕擦幹自己的眼淚,動作卻越來越緩慢,隻是用手帕不斷地摩挲著自己的臉龐;那手帕上麵的香氣,令他十分不願意將其還給對方。
——仿佛一旦鬆手,就再也拿不回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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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在演什麼悲情戲嗎,佐佐木一等?”
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立刻就毀掉了這彌漫著些許惆悵的氣氛;琲世怔了怔,隨後就看到六月徽竊笑著看著自己,那種眼神就像是他當初第一次在有馬貴將身邊見到六月徽時候,他的眼神一樣:無情的嘲弄,以及一絲絲的憐憫。
“呃,不是,我隻是……”
琲世有些狼狽地將手帕換還給了店員小姐,而後者溫和地點點頭,隨後轉過身,給六月徽倒上了一杯熱茶:“您的茶,六月先生。”
“謝謝……嗯,我似乎應該替我們局裏這位佐佐木上等道個歉,畢竟從剛才開始他好像就有些魂不守舍,未免讓你苦惱了呢——沒辦法啊,畢竟忙碌了一天,難得找到一個喝下午茶的地方,卻碰上我這麼個人,是誰都會覺得心力交瘁的。”
“怎麼會,您說笑了,六月先生。”
店員小姐苦笑了一聲,而琲世則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在看著店員小姐離開後,才訕訕地說道:“那個,很抱歉,六月特等。”
“你和我道歉做什麼?”
六月徽笑著說道:“相反,你已經是局裏少數見到我時沒有立刻掉頭就走的搜查官了,就衝這一點,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哈哈……”
琲世幹笑了兩聲,他看到六月徽在喝著茶,忽然覺得很違和:明明是咖啡店,為什麼他會在這裏泡茶喝?
“怎麼,佐佐木一等,你想喝嗎?”
“呃,不是——”
“你是奇怪為什麼我會在喝茶吧?”
六月徽聳了聳肩,說道:“差不多從三年前開始,我就再沒喝過咖啡了。”
“是,是嗎?”
“不過有時候吧,我還是會下意識地去咖啡店裏找個地方安靜地度過我的下午時光,而這裏就是少數允許我堂而皇之喝茶的地方了。”
“呃,您和這裏的店員小姐,似乎很熟嗎?”
“嗯,差不多。”
六月徽瞥了他一眼,問道:“話說回來,我聽說你們追捕torso的任務泡湯了?”
“是的,因為一些意外事件。”
“嗯,那樣也好;所以你們從明天開始,就要和什造他們班合作了嗎?”
“什造——您是說鈴屋先生?”
“嘖嘖嘖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當麵和我說‘鈴屋先生’,你難道還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嗎?”
“呃……”
琲世拿不準六月徽對鈴屋什造究竟是什麼態度,便小心翼翼地說道:“鈴屋先生的性格的確是有些……特別,不過我想這也是他的個性所在吧。”
“我看也隻有你會這麼說了,不客氣地講,什造就是個惹禍精,當初還沒成為搜查官的時候,他就一直被當成是問題兒童……切,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