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位年輕的搜查官略顯緊張地走進了搜查二課的辦公區內,幾乎是腳步不停地朝著某片刻意被孤立出來的區域走了過去。
“……六月特等,我有事情想和您說。”
“稍等片刻。”
坐在椅子上正玩著手機的六月徽頭也不抬地說道,看得出來他似乎正在興頭上。而他對麵的搜查官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加重語氣說道:“六月特等,請您先聽我說好嗎?”
“好啊。”
六月徽這才將手機放到一邊,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說道:
“哦呀,原來是你啊,琲世——話說,你不是二課的人吧?找我有事嗎?”
“我是為了六月透三等的事情而來的。”
琲世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的樣子,竭力平和地說道:“昨天晚上六月透三等受了很重的傷,而我聽鈴屋準特等說,那是因為您的原因。”
“他的傷還沒好嗎?”
“當然沒有!”
琲世一想起透就覺得心中絞痛,昨天晚上鈴屋什造親自送透回家,之後還特地跪在地上向琲世道歉。不過對於透受傷的原因,鈴屋什造倒是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而被嚇了一大跳的琲世還以為鈴屋什造是帶著透去實戰演習去了,也沒有細問,便草草將他送走了。
但是之後秋織就從透那裏得知了真相,氣炸了肺的她當場就抄起庫因克準備去3區找六月徽拚命了。琲世立刻阻止了她,他一邊讓不知去買些藥物繃帶來,一麵準備查看透的傷勢。但不知道為什麼,透死活不肯讓琲世接近自己,無奈的琲世隻好陪在她身邊,問起事情的始末。然而事實上透也不是很清楚那位六月特等官為什麼會這麼對待她,本身她就是稀裏糊塗地被鈴屋什造拉去了3區。因此花了半天時間,琲世也隻能確認透的傷勢就是六月徽造成的。
之後就算不知買回了繃帶和藥物,透也頑固地拒絕琲世替她包紮,最後實在拗不過之後,她才同意來總部去見負責他們庫因克斯健康狀況的柴醫生。經過柴醫生的檢查後,琲世才知道透的傷勢有多重:她的兩隻胳膊都被六月徽擰斷了,這幾天必須要臥床休息。而更嚴重的還是透的精神,她好像被六月徽嚇得不輕,也不願意見琲世等人,所以柴醫生也建議她暫時靜養一段時間。
於是庫因克斯班就這樣度過了難熬的一夜,琲世幾乎整晚未眠,他完全想不通六月徽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於是今天早上他便早早來到了二課,決心要為自己的部下討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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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現在在哪裏,醫院嗎?”
“柴醫生在照顧他,但是——”
“柴醫生有沒有感到很失望?”
“什麼?”
“我是問,柴醫生有沒有對那位六月三等低效的痊愈能力感到悲傷?”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六月三等不是庫因克斯嗎?那種小傷應該一晚上就能恢複吧?”
六月徽竊笑道:“看起來你的部下不怎麼合格呢。”
“你……六月特等,你把透傷成那樣子,為什麼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琲世現在隻覺得大腦快要爆炸了一樣,眼前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他談論透的時候,那種口氣仿佛就像是在談論什麼沒有生命的東西一樣。
“佐佐木一等,你不好好監管你的部下,任憑他闖入3區支部,為什麼你還有臉麵找我來興師問罪?”
六月徽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站起身來,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位部下還觸發了3區的警報,結果現在全3區的搜查官都知道有個半喰種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支部大樓。我可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當地的搜查官及時平息事件的話,你的部下說不定都回不去了。”
六月徽的質問頓時讓琲世怔住了,半晌後才問道:“你說3區支部……ccg支部嗎?”
“是的。”
“……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說呢?”
六月徽冷哼一聲,拿起手機在免提狀態下撥打了一個號碼;不過片刻,琲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會在上班時候給我打電話,這還真是稀奇啊,六月。”
“因為你某個神情激動的部下就站在我麵前呢,曉小姐。”
“誰?琲世嗎?”
琲世聽到了真戶曉的聲音,而隨後六月徽就說道:“是的,佐佐木一等對他的部下,六月透三等在3區支部受傷一事有所不滿。對此你怎麼看,曉小姐?”
“……”
琲世察覺到真戶曉似乎怔住了,隨後她就急促地說道:“琲世,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是,曉小姐。”
“好的,待在那裏別動,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我馬上過來。”
真戶曉隨後掛斷了電話,而沒過多久,她就急匆匆地出現在了琲世和六月徽的麵前。
“六月,琲世。”
真戶曉看到兩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擔心琲世被六月徽氣得動手,而她可不想看到自己部下被六月徽丟出窗外的場景。
“曉小姐……”
“透的事情,回頭再說吧——六月,我先問問你,透怎麼會到3區支部裏?”
“我想鈴屋準特等會解釋吧?”
“鈴屋……嗯,好吧,那麼透為什麼會受傷?”
“我想和他演練一下如何赤手空拳地和喰種搏鬥,可能不小心玩大了。”
“果然是你幹的,不過我很高興你沒有把透關進禁閉室裏麵。”
“哦天哪,我是那種人嗎?你知道,我還特別允許什造和那孩子這幾天都可以拜訪3區支部的練習場,我不介意再多教給他一些東西的。”
“不必了。”
真戶曉冷冷地說道,隨後拽著琲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琲世,我們走了。”
“可是——”
“透會好起來的,中午你帶我去看看他。”
真戶曉不由分說就把琲世拽走了,而六月徽目送兩人離開,輕蔑地一笑,隨後做回座位上,在四周搜查官們異樣的眼光中,泰然自若地繼續玩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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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區ccg支部,理論上屬於ccg的管轄,但是實際上,那裏隻有不到10%的搜查官是ccg總部派過去的。”
回去的路上,真戶曉對琲世解釋起了3區支部的來曆:“其餘的搜查官和職員,全都是n’ces公司從海外調任,或是本地招募的員工;甚至還有不少,直接就是從ccg挖過去的。”
“什麼?也就是說,3區支部實際上——”
“就是n’ces東京分部的大本營。這還是和3年前那次20區大戰有關。當時3區也遭遇了襲擊,n’ces公司在本地的雇員遭受了重創。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這件事情沒有公之於眾。而作為補償,政府默許了n’ces公司接管3區的既成事實,六月徽特等官就曾經親領3區支部長官,而一般的搜查官,尤其是你們庫因克斯,是絕對嚴禁進入那裏的。”
真戶曉歎了口氣,抱怨道:“鈴屋什造那家夥……竟然帶透去3區,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鈴屋準特等昨天親自送透回來的,他已經向我道過歉了。”
“他怎麼道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