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慌忙搖手。
白羽不說話了，沉默地盯著我的目光讓我不安。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我好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說我情竇初開，還少女，會不會不太妥當！我一定愛過孩子他爹，不然也不會有修凡。不過，修凡的爹到底是誰呢？仔細想了想，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又是那種熟悉的雲遮霧繞的無力感，我竟然不記得修凡的爹爹是誰。
正在苦思冥想間，修凡衝我做了個鬼臉，“娘的臉好紅，羞羞羞！”
臭小子，越長大越不可愛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消遣娘。我瞪了他一眼，他大笑著跑開了。
轉過身，對上白羽嚴肅的表情，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了。收斂了笑意，低頭看著腳尖，尷尬地站了一會兒，頭頂傳來白羽略帶不安的聲音，“素雪，你是不是......”
“什麼？”我抬起頭，恰好捕捉到白羽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痛楚。
“沒什麼。”他又恢複了溫和的笑意，“沒事就好！”
晚上仍舊睡眠很淺，有時候甚至整晚輾轉反側，睜著眼睛到天明，毫無睡意。雖然白日裏並不覺困倦，但夜不能寐終究有損身子元氣，何況我大病初愈，更禁不起這樣的煎熬，於是我便聽從白羽的吩咐，每日吃他給我開的藥。
白羽的醫術果然高明，吃了幾貼我已經好了許多，睡眠恢複如常，神智清明，剛醒過來時候的遲鈍也一掃而空。我興奮地告訴了白羽，但他要求我仍要繼續服藥。雖然藥很苦，但大夫說的話總歸是沒錯的，我隻好按他的吩咐每日按時服藥。
那天之後，很久我都沒再見到那個男人。但我卻有個直覺，他並沒有走遠，仍舊徘徊在我周圍，不過隱藏蹤跡不讓我發現罷了！那天他教我彈的那首曲子我卻如何也想不起來了，看來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複，否則以我從前的悟性，聽過一遍的曲子便能彈得一點不差。
紫綃來府裏看我了。打我醒過來隻見到過她一次，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兩隻眼睛腫得像桃子，撲到我懷裏隻一徑叫著“小姐”，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次再見到紫綃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變化。她清瘦的臉豐腴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嘴邊掛著的微笑和她寬鬆的長裙也遮不住的腹部無一不在昭示著她的幸福。
“紫綃，我真為你高興！”我由衷說道。
“小姐，我本來想等你醒過來再出嫁的，可......”她不說了，羞紅了臉蛋兒。
“傻丫頭！”我“嗬嗬”笑了起來，“你能過得快樂、幸福，我就很安慰了，這比什麼都好。”
“小姐！”這個沒出息的家夥又紅了眼眶，“我真希望小姐也能真正快樂起來。”
我現在就很快樂啊！當然，如果能想起修凡的爹是誰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我苦惱地皺了皺眉，問出了口，“那個，醒來以後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的吧！”要直接問出口還是覺得難為情，“就是......修凡的爹爹是誰？”
紫綃的嘴張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難怪皇上一直陰沉著臉。”
“你說什麼？”我隱約聽到她提到什麼皇上。朝廷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啊，沒什麼。”她自覺失言，抱歉地捂住了嘴，隨即不再提起那件事情。
幾天後，我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那次驚險的相遇卻差點搭上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