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雲銘抱起放到一片草叢之中,又將隨身帶的驅蟲藥粉撒在周圍放置有蛇蟲咬傷他,才戀戀不舍的拂過他緊閉的雙眼,“雲銘,你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也是他在乎的師弟,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顧好雲家!”知道此去肯定凶多吉少,太多想說的話反而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哽咽著聲音,一遍遍拂過他的五官,將他的樣子深深的刻印在腦海之中,擦去低落到他臉上的水漬,決然離去,向著納蘭山的腳下再次駛去。
走過那沿路追殺我們被雲銘殺死的白衣人,彎身找了把合適的武器,繼續向著那鐵索吊橋走去,廝殺聲已遠遠傳來,疾步跑向聲音的來源,隻見花想容與和那群白衣人纏鬥到了吊橋之上,激烈的打鬥讓吊橋也隨之劇烈晃動著,腳底不穩的人隨時都可能掉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花想容你這個混蛋,英雄不是你這樣裝出來的!”看到他的平安無事,心底緊繃的弦豁然鬆開,本是欣慰的鬆了口氣,但出口之時還是忍不住大聲罵道。這時的他,已沒有了那份從容,時常華麗且整潔的紫衣上此刻已被割破了好幾處,紫色殘破的蝶影中透著鮮豔的紅,有自己的血也有敵人的血。在奮力抵擋住三人的合圍後,終於抽出時間看到鐵索橋頭上站立的我,眉頭一緊,也爆喝道,“你這蠢女人,趕緊給我離開,在這裏隻會給我添亂成為我的累贅,你不知道在你跟著我時,我有多麼煩你嗎?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聽著他有力的怒吼,我反而對他嫣然一笑,他罵的越有力,證明此刻他越在意我的安危,這樣的男人,我又怎能輕易的舍棄。看到我沒有離去,反而步步朝他逼近,“該死!”花想容終於忍不住的低咒一聲,努力壓製著敵人的攻式,走到我的身邊。“你這找死的女人,沒有一刻省心的時候!”看似狠厲的話語卻透出一股無奈,隻能護著我,向著鐵索橋的另一頭慢慢前進著。
雖然敵人已被花想容消滅了幾盡一半,但長時間的消耗,再加上還有上百人的陣容,花想容漸漸有些力不從心,逐漸緩慢的招式和無力的砍殺再也沒有初時的威懾之力,再加上多了一個毫無武功的我,身上的傷口逐漸增多。看著他身上流出越來越多的鮮血,那紫色的衣服早已被染紅,我惱恨自己的無力,為什麼空有一身的蠻力卻根本幫不上他的忙?
滿心的悔恨當初自己的心軟,為什麼當初要救這些毫無道義狼心狗肺之人,而將自己陷入如此危險境地,恨啊,恨不得如果能一下將他們全部消滅,那麼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了!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麼一句話,在看到支撐吊橋的鐵索後,瞬間愣住,一個念頭閃現而出。知道我無論站到那兒,花想容都會圍繞在我周圍保護我,既然此刻有了這冒險的念頭,不如拚上一拚,堅定的走到鐵索旁,看著那手臂粗的鐵鎖鏈,深呼口氣,雙手緊緊握在了鐵索之上,向兩邊開始使力!
我的舉動不禁花想容看到,就連陳洛帶領的人也都呆滯了片刻,嗤笑之聲瞬間響徹耳際,“賽老板,想活命也要找點可行的點子,這麼粗的鐵鏈,即便是十個人合力也不見得能掙的斷,何況僅憑你一人之力,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好給你個痛快!”沒有理會陳洛的嘲笑,憋足了一口氣在不斷的加強兩手之間的力道,漲紅的臉龐,鼓起的青筋讓我的臉無比猙獰。
隻有花想容了解我的目的,沒有出言阻止,而是將所有的危害都排除我的周身之外,而陳洛等人也根本不相信我可以掙脫的了鎖鏈,也完全沒有理會我這茬,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花想容的身上,留給了我足夠的空間和時間。
“卡嘣”一段鎖鏈應聲而斷,這一聲猶如驚天巨雷般,將所有人的神經都全部繃緊,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我。而我,也彙報以一個嘲諷的笑意,和一個鄙視的手勢,冷聲道,“你們去死吧!”
隨著我的話語,最後連接橋麵的鐵鎖鏈也被我用力掙斷,豁然倒塌的橋麵讓上麵所有的人的腳下一空,斷落的鐵索此刻成了救命稻草,所有的人都大張著手掌,伸長手臂,企圖握住那僅存的希望,然而太過突然的下降,讓人們早已錯失了握住它的最佳時機,伴隨著慘叫之聲,無一例外的向無底的山間跌落。
緊緊抓著鐵索的我,望著漸漸消失在深淵之中的人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前一刻還在讓花想容珍惜生命,這一刻卻是自己親手了解了上百人的性命,原來到危機時刻,人的私欲比任何東西都來的重,而我心中的私欲,正是此時手中牢牢抓著那早已脫力的花想容。艱難的向著山頭之上爬行著,雖然沒有了白蓮聖殿的追殺,但這會的艱難環境也完全不比剛才輕鬆,隻不過,這會換做了我來保護他。這樣的轉變,最起碼在我的心裏是安慰的,即便胳膊在掙脫鐵索時也早已無力,即便是手掌被鐵索磨的脫下一層皮肉,疼痛到麻木,但我的手卻緊緊握著他,憑我的力量保護了他,這一切就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