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看見裴彬玢這樣神情恍乎的樣子,不由又是一聲長歎,正這時候葉夫人總算是趕了過來,她一看見裴彬玢便趕緊說道:“彬玢啊,出了這樣的事兒,誰也不願意,可是必竟是出了,唉喲啊,這可是什麼事啊......”葉夫人正唱做俱佳的說的起勁,卻冷不丁的聽到葉老爺輕咳了一聲,這才停了停,望了一眼一側的葉老爺。
“成了,你少說兩句。”葉老爺不奈的打斷了葉夫人還未說話的話語,然後皺了皺眉,瞧了瞧透過門可以看見的南洛瓔與裴彬珩,還有一直在那裏一臉木納,雙眼犯直裴彬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終是還要自己來收拾一下這個局麵的。
無奈的拉著裴彬玢邁進了屋子,一邊向裏走著一邊對葉夫人說道:“好了,你也別在這閑著了,你去把今天看見這些的下人都打賞一兩銀子,與他們說,要好好守著秘密,要是有一句半句傳了出去,讓我知道了,全部一並打死。”
葉夫人得了葉老爺的吩咐,很見機的利落應了一聲,便趕緊領著身後的貼身丫環出了院子。
在屋裏的南洛瓔透過門,看見這兩人這番做作,隻覺得一陣好笑,這樣看來,好像這兩人真的是好的長輩,都在為自己與裴彬玢,裴彬珩著想,隻想著要把這樣的醜聞掩下去,可是誰又是真正的醜聞生產者呢?
南洛瓔眯了眯眼,打量著葉老爺,還有一直在那裏盡職扮演著受驚的舅媽的葉夫人,幾是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冷笑。
葉老爺看見這兩人的神色,南洛瓔一臉冷傲和不屑,裴彬珩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心裏也有幾分疼惜,必竟裴彬珩多年因為求學而客居在葉府,葉老爺又是膝下涼薄,心裏也當這個外甥如同半個兒子一般,看見他現今這般失神落魄的樣子,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心疼的罵道:“瞧瞧你這個樣子,你要是看個那家的閨秀便與舅舅說,就是想要幾個先在房裏照顧的人兒,我也可以給你去尋上幾個絕色佳人,你看看你現在做的叫什麼事兒,唉,你......”葉老爺似乎越說越氣,說到這裏,隻是你你你,一連幾個你字,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裴彬珩這時候才驚醒一般的哭道:“舅舅,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問過我,我有沒有做過。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相信我的人品,我可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來嘛?”
“我相信你。”正這時候裴彬玢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南洛瓔一抬頭,瞧見他正立在門口,似乎正打算進來,恰好聽到了裴彬珩的哭訴。
裴彬珩這才神色略定,便一邊抽泣著,一邊將之前發生的一切緩緩道來。
葉老爺越聽越氣,狠狠的一拍案子喝罵道:“真是反了他們了。”
裴彬玢卻不說話,反是看著南洛瓔,淡淡的說道:“舅舅,這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要想想,如何做。”
“還有如何做,一頓亂棍打死為算。這樣的逆仆留著還有何意義。”葉老爺餘怒未消的喝著。
裴彬玢搖了搖頭,走過去一邊解著裴彬珩與南洛瓔的繩索,一邊說道:“打死為算?人家隻怕就是盼著我們打死了才算,這樣便讓人傳是殺人滅口了,有了這幾條人命做證,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南洛瓔方讓解開便趕緊將自己嘴裏的桃核取了出來,揉動著自己讓綁的生痛的雙手,雙肩然後看著裴彬玢,好半天才說道:“要先找出指使的人來。”
葉老爺愣了愣,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後宅子裏的齷齪事,居然一點也不少過朝堂啊。”
裴彬玢隻當未曾聽見一般,隻是望著裴彬珩說道:“在怨別人的時候,也要先想想自己為什麼會給別人可趁之機,你們兩人居然獨處在一個林下,瓜田李下,惹來事非,也是自然。”
南洛瓔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隻是望著裴彬玢,反是裴彬珩先哽咽著說道:“大哥教訓的是,是小弟孟浪了。”
“別人若是有心算計,我們無心相防,自是難免......”南洛瓔說到一半卻讓裴彬玢打斷道:“為何無心相防?為人處事,當處處小心,方不會讓自己如此被動。”
南洛瓔抬起頭,看見裴彬玢一臉正色,那樣的神色好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攝之勢,居然讓她不敢再有頂嘴的念頭,反是點頭應了一聲說道:“是,是我錯了。”一說完,那眼裏委屈的淚已經是在轉動著,裴彬玢這才輕歎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最大的錯處,便是太容易相信人,又易衝動,唉,隻是你本性如此,能奈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