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各有難處(1 / 2)

過了片刻,南洛瓔終是想起來,也不知道這廣陵王爺要將自己送到那裏去,隻得提聲問道:“快到我家了嘛?”

廣陵王爺也不答話,南洛瓔心裏越發有些不安,不由又追問了一句,這才聽到廣陵王爺說道:“你覺得葉府還是你容身之所嘛?”

南洛瓔愣了愣,雖也覺得是這樣回事,但回心想到難不成,他要把自己接到他的王府裏去,那樣的話,隻不定讓多少人非議呢,正在這時候聽廣陵王爺說道:“我母妃正在寧安寺裏抄經,她也久未見著你了,一直也很是懸念,不如你就去陪她抄抄經吧。”

南洛瓔聽到這句話,心裏才覺得安心了下來,這樣雖也會讓人說上些閑話,但終是比去廣陵王府要好的多,更何況以廣陵王爺的權勢,敢非議的人,隻怕也不多。

車子一路慢慢搖晃著前行,南洛瓔的心裏也是千頭萬緒,隻怕她以前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頭,會站出來庇護她的人,有南大人,有廣陵王爺,隻是裴彬玢......他......他之前也是維護過的,隻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南洛瓔在心裏弱弱的安慰著自己。

不知道行了多久,終是車停了下來,聽到廣陵王爺與人說道:“去稟報太妃。”

不多會子,便聽人來報道:“王爺,太妃還未起身,不知道王爺......”

“那也不必驚擾太妃了,明兒個太妃醒了,你就和太妃說,隻說是之前她不是一直念叨著好久未曾看見南家的那個丫頭了,今天兒個,我給她尋來做伴了,你把裴夫人接進去找個寧靜的屋子安頓下來,以後讓她陪太妃多說說話便是了。”廣陵王爺一氣說了一段話,隻是南洛瓔聽他這麼一長串的話說出來,與他平時的氣格完全不同,隻覺得這廣陵王爺做事時也是有些氣虛的,轉心想了想,隻怕他是未與太妃先商量過,隻得這般交待,方能讓太妃領會吧。

正這時候,便有人一挑車簾,拉開車門說道:“裴夫人下車吧。”

南洛瓔趕緊出了車廂,看見有人搭好了馬凳,便趕緊的下了馬車,這時候一個綰了一個姑子髻的待女走近說道:“裴夫人請與我來。”

南洛瓔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小小一個寺廟上掛著寧安寺的字樣,知道這是太妃思念先帝,當今皇上為了全了孝義之心,這才禦筆一揮,發了一道聖意,讓人蓋了這寺,讓太妃可以在這裏抄寫經書為先帝祈福。

想到這裏,南洛瓔輕歎了一聲,來到這世間的時間雖不長,卻也知道這位太妃,當年最受先帝的寵愛,幾有再立為後之心,對於她的娘家也是一封再封,這才若得朝野非議,先帝幾次要立廣陵王爺為太子,卻也因為眾大臣上殿抗命,這才未能成功,後來新帝繼位後,對廣陵王爺與這位太妃,也是多有忌憚,隻是畏於先帝在時,曾讓他在眾大臣麵一再保證繼位後,一定善待廣陵王爺與太妃,這才未曾有什麼動作。

想到這裏,南洛瓔不得不歎了一口氣,這皇室裏的爭議,隻怕總是殺人不見血的,什麼為先帝祈福,隻怕太妃隻是以避世之心,來求個安穩吧。

正在南洛瓔出神的時候,那侍婢提聲說道:“裴夫人,到了。”

南洛瓔這才笑著應了一句,推開門,看見隻是一個小小的靜室,不過總好過那牢房裏,趕緊笑著說道:“有勞了,不知道怎麼稱呼姑娘。”

侍婢這才又施了一禮說道:“婢子曾得成安大師賜了一個法號,靜慧,裴夫人好生歇著吧,有什麼需要便吩咐婢子,隻是明兒個五更便要起來,會寺的人都要一起參加早課,為先帝祈福。”

南洛瓔一聽這麼大的一個帽子,那裏還敢不應,連連點頭,隻是說道:“到時候有勞靜慧師傅喚我一聲了。”

靜慧又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便又揖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南洛瓔歎了一口氣,走進屋裏,鎖好門,走到床邊,見那床頭的案上還放著幾本書,隨手拿起來翻了翻,隻見是大方等大集經,法華三昧經,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瞧著天色已是漸明,知道與五更也相差不遠,隻怕睡下便不宜叫醒。

索性不再睡了,想到明天的早課,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裏就有些犯暈,不由拿起心經隨口跟著念了起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