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以誠(1 / 2)

要說歐陽善是湊巧也來西山賞玩,秦縱意打死也不信。在他的認知裏,歐陽軒就是個不折不扣,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可歐陽善,輕易讓人摸不透他的底細,但絕對不是個善人就是了。

雖然他在這偷聽人說話,有點不軌,可他都大大方方的現身了,又明著向自己發出了挑釁,不應戰的是孬種。

但秦縱意也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蠻幹的人,否則也不至於白白的捱了蘇岑一劍。

他的忍性不是一般的。

蘇岑還真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卻見他大大方方的起身,朝著歐陽善道:“真巧。既是錦國太子殿下有緣,不如上亭來坐坐?”

歐陽善絲毫不理會秦縱意的嘲諷,拾階而上,朝著蘇岑揖了一揖,朝著秦縱意道:“孟小將軍好雅興,本王也湊湊興。”

三人重新落座,玫瑰又拿出茶盞,給歐陽善也倒上一杯水,轉身退下。秦縱意道:“此間荒僻,又不曾備的好茶,還請閣下不要見責。”

蘇岑斜了秦縱意一眼。他倒有了主人的氣勢,這水是她家的好吧?

歐陽善一瞥蘇岑,笑道:“今日討你一杯水,哪天你討我一杯酒,也不算失禮。”他故意指出他要不顧秦縱意的阻攔,執意要和蘇岑成親。

蘇岑不客氣的也斜他一眼,這位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秦縱意暗裏咬牙,卻麵上不顯,笑道:“無緣無故,這杯酒可不是這麼好討的,倒是閣下如果有閑暇,該是孟某敬你一杯才是。”不管成不成親,孩子的滿月酒總是要擺的。

他舉起茶盞,朝著歐陽善遙遙一晃,道:“在下謝過閣下對內子的照顧。”他也不解釋,也不分辯,一句話就把他和蘇岑之間的不和弄成了夫妻兩個人的內部矛盾。

蘇岑索性扭了頭不理這兩個鬥嘴鬥的正歡的男人:幼稚。

內子?他還真是大言不慚。誰是他的內子?她真想借放大鏡,滿京城替他找找,誰是他的內子。

歐陽善才不吃他這一套,不緊不慢的道:“本王可沒聽說孟小將軍又小登科啊?”他故意瞪大眼睛,道:“我倒是聽說孟小將軍才休妻,這麼快就又有了中意的人?”

秦縱意道:“意中人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目光咄咄的看向蘇岑。可是蘇岑隻扭著望著山下,一點回應的意思都沒有。

秦縱意也不惱,一伸手捏了捏蘇岑的肩:“你的衣裳太單薄了,山上風大,還是先回去吧。”

他迫不及待的要把蘇岑從歐陽善的眼前帶離。

歐陽善用折扇一擋,道:“且慢。”

秦縱意一動不動,隻是眼神中多了一分淩厲:“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歐陽善將扇子收回來,在胸前故作風雅的扇了扇涼風。大概也覺得這天實在不熱,又收攏了擱在手心,道:“孟小將軍公務繁忙,盡可以自便,本王卻要和蘇姑娘談談。”

秦縱意隻朝著亭子下的玫瑰、冬忍吩咐:“先扶你家姑娘下山。”半擋在蘇岑身前,遮了歐陽善看向蘇岑的視線道:“男女大防,多有不便,閣下若是有公幹,請到蘇府去求見蘇大人,若是私事,在下可以代為通傳。”

歐陽善直視著秦縱意,滿臉的挑釁,道:“孟將軍這話極是,本王倒是忘了,景國是禮儀之邦,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來我不隻要親自登蘇門向蘇大人提親,還得請個有名的官媒……”

蘇岑不耐煩在這聽他們兩個口舌之爭,扶了玫瑰和冬忍的手,果然就往亭下走。歐陽善在她身後道:“蘇姑娘,你是主,我是客,從始至終,你都沒盡地主之誼,我雖不嫌你怠慢,可也著實不是待客之道,有辱景國禮儀之美譽啊。”

他就差問著蘇岑,與當日她在他府上是如何相待的了。

蘇岑回頭一笑道:“這話倒是差了,棲雪亭誰都可以來得,並非蘇家獨有,這裏不過是個歇腳賞景的地方,隻供遊人累了便歇歇腳。我算不得主,你也算不得客。二位隻管忙著口水戰,若是哪日太子殿下真的到了蘇家,蘇岑必然恭敬以待。”

歐陽善撫掌笑道:“此話極是,還是蘇姑娘的話,本王愛聽,現在,確實不必自作多情的以主人身份自居,改日本王必登門向姑娘討教……”

秦縱意著實覺得他這個臉皮太厚,簡直不要臉到家了。有他在這擋著,他居然還能跟蘇岑搭上話。

可是烈女怕郎纏,真要讓他總這麼不要臉的纏下去,以蘇岑現在動搖的心態,真難保不被他俘了芳心去。

維持風度很難,他卻也知道越是小家子氣,離輸就越的,好在他現在比歐陽善多那麼一點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