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要走,徐沂馬上從椅子上起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臨淵,你再考慮考慮。就算你不去我陸軍,空軍那邊的大門依然為你打開!你現在才二十八歲,難道你真的要一輩子都花在你這個航空公司上麵?我不相信你的誌向就這麼點。”徐沂很嚴肅,他對楚臨淵來說,亦師亦友。
先前楚臨淵在首都讀書的時候,徐沂從高位上麵退下來,當過兩年的教官,帶的就是楚臨淵那個班級。
所以徐沂還是很了解楚臨淵的,了解這個男人心中一直有著一股熱血。他有一顆不甘於隻當一個民航總裁的心。
楚臨淵揉了揉太陽穴,一臉抱歉讓徐沂失望了的表情。
“我現在的誌向真的隻是當好航空公司的總裁,你大概永遠不知道管理一個公司有多累。”
徐沂麵上全是愁雲,可他也知道楚臨淵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就像當初他那麼挽留楚臨淵去陸軍,他還是自顧自地申請了空七軍。
“你考慮考慮,文件在我這邊扣著,等你想清楚了,我再給你。”徐沂還想再掙紮一下。
“別留著了,我是不會再穿上那身軍裝的。不是因為我要和笑笑結婚而放棄軍籍和黨籍,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徐沂,你要是祝福我們,我還是會給你請柬。”說完,楚臨淵也不做停留,往監控室外麵走去。
徐沂站在監控室裏麵,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最後目光落在顯示屏上,看著坐在岑姍對麵的那個人。
徐沂不知道楚臨淵到底是有多愛蕭疏,才會為了一個她,再次放棄他的前途和畢生的夢想。
……
楚臨淵站在審訊室外麵,沒到二十分鍾,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
他看著蕭疏背脊挺直地從審訊室裏麵走出來,雖然他先前在監控室裏麵看到蕭疏扇了岑姍兩巴掌,並且在那段時間裏麵,蕭疏斷然為當初受到的屈辱,全數向岑姍討要了回來。
但是楚臨淵並沒有在蕭疏的臉上看到任何報複之後的快意,看到的隻是她滿目的蒼涼。
她抬頭看著楚臨淵,隻說到:“我們回去吧。”
“好。”楚臨淵上前一步,伸手扶著蕭疏的肩膀。
而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往審訊室裏麵看過一眼。
忽然間,就聽到審訊室裏麵的尖叫。
被扣在審訊室椅子上的岑姍忽然間像是發了瘋一樣衝著門口歇斯底裏,她喊著楚臨淵的名字,喊著一個根本不會回頭的人。
蕭疏的手輕輕地放在楚臨淵的手臂上,可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楚臨淵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不會去看她。”
在她開口前,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蕭疏迎上楚臨淵的目光,眉眼中有了點豁然開朗的味道。
“我知道。”她知道,其實她都知道。
楚臨淵不會愛上別人,更不會愛上曾經是她朋友的人。
他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如果這點信任都不給他,他憑什麼值得她那麼多年的喜歡。
女警把審訊室的門關上,把岑姍的尖叫聲阻隔在了審訊室內。
好像,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一樣。
“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現在去看一下祁閔和容顏,解決點事情。”楚臨淵半摟著蕭疏的腰,與她一起往警局外麵走去。
“容顏……你把她?”昨天晚上祁閔瘋了一樣地要找容顏,該不是楚臨淵真的對容顏做了什麼?
昨天晚上在衛生間,隻有她和容顏兩個人,那段錄音不是她錄的,那就是容顏錄的。
“最先發現那段音頻來源的,不是我。我要是不把她送走,她會有危險。”楚臨淵淡淡地說道,可他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和祁閔解釋半句。
蕭疏深呼一口氣,想了很多,“你為什麼連一句解釋都不願意說?有時候隻要你說一句,就可以少了很多誤會。”
就會少了很多的曲折,不會錯過那麼多。
“解釋了,祁閔就不會去找容顏,也就不會發現其實在他心中,容顏遠比他想象的重要。”
蕭疏沉默,她不清楚容顏和祁閔之間的關係,但還是覺得楚臨淵用這種方式去證明祁閔其實很在意容顏是不可取的。
“楚臨淵——”一道滿是怒意的聲音忽然間從別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