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下意識的就把蕭疏往自己身邊帶,把她置於一個安全不受攻擊的位置,他才抬了頭,看到剛剛從審訊室裏麵被放出來的岑嘉懿。
岑嘉懿見到楚臨淵,還看到他和蕭疏站在一起,整個人都要炸了!
一夕之間,寧城權貴岑家,悉數被帶到警局,就連他這個還在學校準備出國的孩子,都被一同帶到警局來,連番的審訊,疲憊不堪。
而他名義上的姐夫,竟然在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岑嘉懿幾乎就要衝到楚臨淵麵前。
但他被四五個警察扣著,他那個小身板又怎麼是他們的對手。
蕭疏看著岑嘉懿,知道他今年剛滿十八歲,就像……就像五年前的自己。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身份轉變,親人被抓,那種絕望,蕭疏經曆過。
她別開眼去,不在多看岑嘉懿一眼。
“我去車上等你,你自己解決。”蕭疏把楚臨淵扣在她腰上的手拿了下來,徑直除了警局往黑色轎車那邊走去。
黑色轎車內,蕭疏安靜地坐在後座,冷漠地看著這座以藍白為主色調的建築。
大概五年前吧,她和蕭乾就是來這裏領了蕭霽月的屍體。
就在剛才,她進了審訊室,扇了岑姍兩巴掌,還了她當時在醫院手術室外麵扇她的那兩巴掌。
她說過的,讓她記著。
現在,蕭疏還了她。
她也沒和她說什麼,就看著她淪為階下囚,而蕭疏完好無損地站在她對麵,看著她狼狽不堪。
就那樣毫無表情地看著她,就是對岑姍最大的打擊了。
良久之後,她對岑姍說,“高中的時候我把你帶到楚臨淵麵前,就知道他不會愛上你,這麼多年過去,他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所以,就算有一百個一千個岑姍,她把她們帶到楚臨淵麵前,他也不會有半點心動。
岑姍說:“我不信,他肯定對我動過心。”
男人啊,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還是很同情岑姍,都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相信楚臨淵對她動過心。
“我爸當年被抓起來,是因為致命的證據是楚臨淵拿走的,後來這份證據出現在了檢察院。”
“原來,是臨淵舉報了你爸啊,是她害你們家家破人亡啊!”
“所以他用他的餘生來補償我。而你,什麼都沒有。”
而她,什麼都沒有。
楚臨淵不會用餘生去補償她,也不會全身心地去愛她。
審訊室的門打開,楚臨淵就站在門口,等待。
但是他等待的不是她,是蕭疏!
他從頭到尾,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她。
蕭疏說,楚臨淵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她不相信,她總覺得楚臨淵對她是動過心的。
那個吻,真的很甜。
如果沒有感情,那個吻不會那麼甜,她感覺到了楚臨淵的真心的!
於是,她淪陷在了那個吻裏麵,淪陷在了楚臨淵布下的溫柔陷阱裏麵。
至此,岑姍依然相信楚臨淵對她動過心。
可是為什麼,他現在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呢?
岑姍想不通,她就對蕭疏說:“你到底給臨淵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他對你神魂顛倒!你這個壞女人!”
蕭疏笑著搖了搖頭,當真為岑姍感到悲哀。
如果楚臨淵沒有假裝給過她真心,她現在心中估計全部都是恨。可她現在還癡癡地愛著楚臨淵,愛著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的男人。
可悲,可笑。
駕駛座上的小陳聽到蕭疏的笑聲,從反光鏡裏麵看了眼這個不施粉黛卻依然漂亮動人的女人。
他像是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了勇氣,對蕭疏說道:“蕭小姐,你回來之後,我感覺臨淵哥才真正像一個人了。”
“他以前不像嗎?”蕭疏怔了一下,問道。
小陳撓了撓腦袋,道:“也不是,就感覺……感覺你回來之後,他才算活過來了。”
以前的楚臨淵啊,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蕭疏看著從警局裏麵出來,快步往車邊走來的男人,淺聲說道:“是啊,我們都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