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哪一條路。
是依靠基數龐大的鬼牌在戰鬥中以數量優勢碾壓,還是憑借其他人無法企及堪比鬼牌的肉體素質以力壓人,在遲澤看來,這兩條路代表的正是世界裏鬼跋們的發展方向,麵向極致的發展方向。
其一是頭腦,另一方是身體。
那麼該選擇的究竟是哪條路,頭腦還是身體哪一個因素是最適合自己變強的。
“隻能選擇一條路嗎。”遲澤眼睛裏的光閃爍一下,嘴抿在一起,舌尖勉強舔了舔齒尖,隱約間仿佛有一種血腥味在嘴裏彌漫,“還有其它的什麼方法嗎。”
無法選擇。
因為在遲澤的想法中,這兩條路他全都想要,走前人從沒走過的路,闖出一條隻屬於自己的路。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不懂嗎。”聲音主人哼了一聲,震在空間裏嗡嗡作響,無數的聲音包裹在遲澤周圍,從四麵八方凶猛擠壓,“隻能選一條路,快點選擇。”
遲澤沉默,他先是盡量平複因為那一聲怒哼而翻江倒海的氣血,拳頭緊握,但很快就將不爽的心情拋除出去,他算是看開了,這一切有可能變強的可能全部都是這個黑暗虛空賜予的,連變強都有可能了,再抱怨就顯得有點不知人情味了。
“行吧,那我需要再思考一下。”遲澤回應,他全身放鬆,仿佛做出最重要的決定,“能讓我先出去嗎,我在外麵的身體恐怕還是昏迷的,再不醒過來應該會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黑暗虛空靜了幾秒,然後才聽見聲音主人說:“麻煩。”
“最遲明晚你就要給予我答複,因為隻有你選擇這其一我才能繼續幫助你。”隨著聲音,遲澤身邊空間扭動,像是被人為撕裂開來一樣,參差不齊的裂口仿佛深淵巨口,散發幽幽寒氣,“從這裏離開就可以了,記得,最遲明晚我需要你的答複。”
“好。”
遲澤應了聲,他看了看代表離開的出口,邁出腳步,但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刻站在出口前,他回頭,聲線安穩:“最後一個問題,你應該有名字吧,能告訴我嗎。”
“你忘記了?”
黑暗虛空的聲音似乎很吃驚,這也是目前唯一一次遲澤聽出了聲音的情緒變化。
“忘記什麼?”遲澤被這一句話整的有點懵,他扭過身子,提問然後靜等著聲音回答,“難道說我應該知道你的名字。”
還是說我們之前因為什麼事情見過。
“不。”聲音否定,但遲澤還是清楚明了聽出了聲音情緒是不穩定,有點慌亂,慌慌張張像是在掩飾,“你本來就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阿賴耶,一個可以輔佐你變強的人。”
……
翌日。
“毒老二,你急急忙忙把我們喊過來究竟是要幹什麼,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就是啊,黑毒,我跟你說我可是臨時推了和你嫂子的約會才趕過來的,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絕對會打斷你的那三條腿。”
“你快別墨跡了,先跟我們說說,找我們來究竟是什麼事,不會又是一捅出什麼簍子要我們幫你擦屁股了吧。”
“哎呀,別矯情,快說。”
窗外陽光很好,微風和煦,但空氣裏卻透著點絲絲寒意,象征時間與季節開始緩慢進入早冬,此時毒伯的封簡曆卻鬧哄哄的,五個人聚在一起爭論不休,爭論的焦點卻是那坐在主位上把整張臉笑成菊花的毒伯。
“好了,你們也被瞎起哄了,看黑毒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有什麼好事,安靜聽他說就好了。”房間裏年紀最大的老者開口說話,語氣裏的自信與豪放壓過在場所有人的爭論,“當然,他要是說不出什麼好話,我同意你們去揍他。”
洛裏卡同盟國二十牌的開位強者,洛笑書,在各大城市裏麵足以攪弄風雲變幻的強大人物。
“好好好,我說,我說。”毒伯笑嗬嗬的擺手,絲毫不在意他們對自己的惡劣態度,“你們應該還記得我這輩子最想達成的願望是什麼吧。”
此言一出,房間裏陷入詭異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毒伯身上,眼神裏全是思索與不敢置信。
“對,就像你們想的那樣,筱筱那丫頭同意我去看望簡書了。”眾人安靜,房間裏隻剩下毒伯自己一個人笑嗬嗬的聲音。
過了半晌,其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襤褸老頭開口,聲音裏麵滿滿的全是糾結:“毒老二,你還沒忘了簡書啊,這都一轉眼過去三十多年了。”
他是樓成,洛裏卡同盟國的另一位二十牌的開位強者。
“唉,樓乞丐你說什麼傻話,這怎麼可能忘。”毒伯瞪了他一眼,但臉上的凶狠表情很快變成懷緬,眼瞳深處還隱藏著深深愛慕之情,“我就是老死了,也忘不掉我的授業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