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本來就十分惡劣,現在又受到了驚嚇,杜康的臉色更加慘白。好在那路燈並不明亮,轉過身來的技術員和美菱看的不大分明。
“杜經理,這小城市也沒有啥稀奇物可看的,你還是把路走安全才好。”美菱等杜康走到了近前,和他並排往前走。
技術員抱著被子也挺了過來:“杜經理,這路燈下的美女是看不得的,因為那臉上的麻點子被夜色給遮住了。”
“因為餓暈了,走路頭暈眼花的。”杜康慌忙掩飾。接著,把腰杆挺起來了,目視前方。不敢再失魂落魄的了,不能因為在失戀的同時,也把小命丟在這馬路上。
裝著一肚子的鬼主意,技術員心情高興,抱著被子往前走,絲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到了飯店的門口,他一步跨了進去。
美菱和杜康並排走了進去。
“哦!”杜康驚奇地發現,食客們麵前放著的都是黑中透亮的罐罐。不過,看著雖像是罐罐,卻也像壇子。杜康雖然沒去過多少飯店,卻從來沒看見這些玩意兒。在杜康的記憶裏,老家是有這種罐罐的,隻不過比這小了許多。這些壇子不壇子,罐子不罐子的黑家夥,裏麵也不知道裝的是啥。
當著技術員和美菱的麵,杜康自知孤陋寡聞,井中之蛙,便按下心裏的無知,不把那驚異的神色顯露到臉上。
“啊,”,看見這些黑家夥,美菱並不掩飾自己的無知,她鮮嫩的臉上大放異彩,“這都是些什麼東東呢?”
美菱雖是比杜康早來這小城兩年,卻也沒見過這些可愛的罐罐們,她感到親切又新奇。
“你們沒看見過吧?”技術員眼睛和眉毛都飛著亮色和喜氣,“這些罐子啊,都是按照傳統來的,那裏麵的美味佳肴都是用木材火慢慢燉出來的,特色又鮮美呢。”
雖然已經到了吃飯的正點時間,但來吃這種罐罐的客人並不多。由於人少,飯店裏稀稀拉拉的,東三個,西兩個,食客們都隨意亂坐。
杜康心情不佳,不想與人為伍,便打頭走至最裏麵挨著牆邊坐下。美菱把床單放在一邊,坐在他的身旁。
“哎呀,總算到了,不但累了一身汗,手腕子抱的生疼!”技術員把被子放下後,搖晃一下胳臂,然後又假意地用手掌抹一抹臉。
杜康急忙從桌上拿起幾張紙巾遞給技術員,“張工,辛苦了,謝謝你。”
美菱撇撇嘴,說:“瞧你裝的,真像是扛了一座大山似的。”
技術員咧嘴笑時,順手把紙巾往資料員的臉上貼去。
美菱側身躲過了,白了他一眼,說:“你兩個娃娃如果看見你這樣對女性如此不尊重,一定會賞你兩腳的。”
心裏咯噔一下,技術員暗想,當著杜康的麵,她指出我有兩個娃娃,說明她心裏已經在打著鬼主意。“哼,像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似的!”心情頓然惡劣。
技術員不好說什麼,看見服務員往這裏走,他沒好氣地說:“來三個罐罐。”
“什麼罐?”
“一個羊肉。”
“另外兩個呢?”
“隨便。”
服務員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報了罐罐,似出了一口惡氣一般,他心情好轉,得意地笑一笑。
不過,當看見杜康和美菱坐在一條凳子上,距離是那麼近,頓然之間,他又像吃了一個蒼蠅一般,咚咚咚,大踏步走過去,伸手抓住杜康的手,說:“杜經理,我不能坐臉朝外的凳子,因為這兒的熟人太多。要不你起來坐在裏麵吧,我不喜歡吃飯喝酒的時候還要跟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