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疆(1 / 2)

在神州大陸的南域,有一片規模浩大的疆土,那裏奇石遍布,猛獸繁多,峰巒疊起,古木參天,奇蟲異獸經久長存,毒霧瘴氣終年不散,是一處了無人煙的極苦之地,世人多稱之為南疆。

在那片疆域的最深處,有一片隔絕生命的禁區,禁區之內,鳥獸潛蹤,不顯草木,方圓千裏之內一片死寂。唯有一座破舊的祭壇靜默的矗立著,不知何人所建,也不知建於何時,隻知道這是一處洪荒之前的古跡,到處充斥著歲月留下的刻痕。

祭壇呈橢圓形,直徑近乎千米,高百丈有餘,周邊銅獸銜合,石像遍布,形態不一,各顯其狀。有巨猿雙足六臂,有銀狐三首九尾,有陰魂麵目猙獰,有修羅血煞一方,雖然石像多有殘缺,但周圍依稀可見斑斑血跡,森森白骨,使得一方祭壇顯得有些陰森怪異。

在祭壇之巔,最引人矚目的是按五行方位排布著的五座凶煞雕刻,不知為何種材料所造,曆經萬古之後依舊黑光閃爍,完好無損。細眼看去,雖說五座凶石麵目不一,但卻又似乎都在注視著祭壇中央同一個方位。五雙凶眸之中漆黑如墨,仿如黑洞,如果有人長期觀看的話就能察覺到五雙眼眸在特定的時間便會有道道精光一閃而過,如同,活著一樣。

整個祭壇和四野山水渾圓一體,絲毫不覺有鶴立雞群之感。放眼望去到處充斥著古老而又陰寒的氣息,凶煞雕像雖然麵目猙獰,卻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令人不敢久視。相傳,這便洪荒時代遺留至今推演天機的場所之一,隻是看那厚厚的灰塵,怕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了。

夜幕,如期降臨。山林深處,不時傳來各種異獸的吼叫,在空曠的祭壇周邊穿過,顯得格外淒厲。洪荒故地,一如既往的沉寂著,百萬年的歲月流過,似乎一切都成了習慣。忽然,整個洪荒禁地似乎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尋常之人根本難以察覺,如同沉睡了數萬年的蠻龍即將蘇醒一般,一股浩瀚磅礴的氣息於刹那間籠罩了方圓千裏,並且還在以極速飛快的擴張著,這股氣息短短四五息的時間便衝破了百萬年來積鬱的陳煙瘴氣。整個南疆古域刹那間十方皆寂,百萬異獸都被這種氣息壓的匍匐在地,不敢發出聲響,如同受到了遠古血脈的威壓。

祭壇上空,一股巨大到難以形容的無形氣旋,如同困龍於飛一般,肆意的破籠而出,衝天而上!一時間,龍戰於野,氣破蒼穹。洪荒之地,星月不現,曜日不出的傳說在這一刻終於是被打破。就在無形氣旋衝破蒼穹的同時,祭壇北邊忽然響起了幾道刺耳的破空聲,遙遙望去,幾道小如墨點的身影如流星趕月一般破空而來。

破空有聲,落地無痕,轉瞬之間,六道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祭壇之上。為首一人,黑袍玉冠,須發皆白,夜幕之下看不清容貌,黑袍左胸之處繡著一簇盛開著的紫色火焰,顯得格外醒目。其餘五人分立,同樣是一身黑袍,隻不過左胸處的火焰卻是鮮豔的紅色。六人胸膛起伏急促,氣息紊亂,想來在趕往祭壇的路上也並非是一帆風順。

為首的黑袍人自落下到祭壇之上便抬首北望,借著無形氣旋衝破霧霾時透出的亮光,依稀可辨那是北鬥天璿的方位,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股浩瀚的氣息逐漸減弱,慢慢歸複平靜,四野的霧霾瘴氣也被一掃而光,露出淡淡繁星,皓然明月。為首的黑衣人微微頷首,輕捋胡須,自言自語道:“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話音未落,隻見天樞,北鬥,太薇,澹台,俁望五大星鬥忽然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旋轉了起來,看那弧度似乎有合抱融一之象。見此,為首的黑衣人袖袍一揮,祭壇之上沉積了尺餘厚的灰塵便頃刻做散,蕩然無存。

隻見千米多的祭台之上竟是以石代子,如同周天星鬥一般,密密麻麻的排布著,其星數之繁多,運行之怪異令人頓感頭大。不過仔細來看這分明是頭頂上這片星空的星辰排布,隻不過被人無限倍的縮小了而已。並且在五大星鬥運轉起來的同時,祭壇之上對應的星辰排布也是按照同樣的軌跡自動運轉開來,並且整個祭壇上方漸漸歸於黑暗,遍布的“繁星”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短短數十的呼吸之間便演化的如同真實的星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