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允以和緒迎急忙拉開弓玄渃,在他們麵前的哀妤耐爾痛苦的縮成一團,幾秒過後,她的身體碎成粉末,留下一根白骨。其他三人紛紛一驚,如果是每人遺留一根白骨的話,這漫山遍野的白骨,那得是死了多少人留下來的!殷紅的鮮血飛進廟中。
“快跑!”辰允以大喝一聲,拉起弓玄渃和緒迎向山下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墨綠泛黑的葉子此時已經完全變成黑色,並且幻化成一隻隻黑色的雙手,將三人紛紛抓住,從廟中出現一團黑霧,兩點綠色的光仿佛是它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弓玄渃。
弓玄渃感到四肢即將分解,她極力地與這種痛苦抗爭,因為她知道,隻要意誌有一點點的不堅定就會像哀妤耐爾一樣的下場。痛苦劇烈增加,黑霧突然張開了一張大嘴,想要將弓玄渃吞下去。弓玄渃奮力掙紮,因疼痛半昏了過去,但意誌仍不放棄抗爭。黑霧停滯了一下。將目標轉向辰允以和緒迎……
當弓玄渃醒來,抓著她的手仍舊在撕扯著她,但是現在這個地方隻有她一個人。
辰允以和緒迎呢?他們在哪裏?不會也已經……
“辰允以……緒迎!”弓玄渃忍受著生不如死的疼痛喊出聲。
“嗬嗬嗬……”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傳出來“他們?他們已經被我吞噬了。要不要進來找他們啊……”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不可能!”一聲聲嘶力竭的叫喊過後,整座山發出萬丈光芒……
這一定是夢,一覺醒來就好了,大家也會像從前一樣,一起吵架,一起歡笑……
是自己的錯,沒有幫村民看好他們……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錯……
靈魂仿佛在一個地方不斷徘徊,似是過去很久,直到腹部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意識才慢慢清醒。
“母親,這裏有個人。”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進弓玄渃的耳際。婦女將孩子拉到一邊:“這樣的閑事還是不要管了,回家吧。”
“可是她好像受傷了,母親,我們……”弓玄渃慢慢睜開眼睛,婦女急忙捂住孩子的嘴,慌忙的跑回家去。
這裏是哪裏啊,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弓玄渃坐起來,手觸到了一根棍狀的東西,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急忙扔掉:“哪裏來的骨頭啊?”她六神無主地遠離身後的那座山,隻見那座山上鋪滿了白骨,幾乎看不到土地。
“就是她。”弓玄渃回過頭去,看見一群人好奇的打量著她。“我看見她今天早晨在死骨之山的前麵睡著。”
弓玄渃很害怕,想要去人群當中,可是她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似乎對她有所防備。
“是那邊過來的人嗎?”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打扮的呢,是那邊的嗎?難道隻有他們能過來,我們過不去嗎?”
“說不準,要是妖怪就麻煩了。”
“我不是妖怪!”弓玄渃大聲爭辯著,“我是人!”
“那你說,你是誰?”
“我……”弓玄渃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她皺著眉頭仔細凝想著。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她燒死較為保險!”一個中年男人說,其他人無一例外,紛紛點頭表示讚成:“是啊,如果是妖怪的話,趁她還小把她燒死,要不等她長大後我們就都完了。”
雖然說的隻是如果,可卻是早已確定了別人的命運。弓玄渃被抓起來放在一家人的柴房裏,手腕和腳被捆得生疼,可是她無暇顧及這些,如果現在呆坐在這裏的話,一會兒肯定會被燒死的,這些人也不像是會良心發現的人啊。
可是,這個裏麵沒有刀具之類的東西,就算是沒有,生點火也好呀!手腕上的繩索捆的異常緊,任憑她怎麼折騰也弄不開。一會兒進來兩個壯丁把她抬了出去,像扔一個枕頭一樣,把她扔在稻草垛上,另一個人拿著點燃的火把向弓玄渃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弓玄渃掙紮起來,像一條離水的魚般無助。
火焰跳動著,即將觸到稻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