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土匪又打過來了!”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
拿著火把的人倉惶的把火把扔到草堆上:“男人們跟我走!剩下的人看住妖怪!”
“妖怪?我什麼時候成妖怪了?”弓玄渃心想,趁他們慌張之時把繩索用火燒斷,悄悄地把腳上的繩子解開,從草垛滾到地上,撒丫子跑開了。
“妖怪逃走了!快抓住它!”
“千萬不能讓它溜了!快!”
弓玄渃拚命的跑,時不時的向後看一眼:“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沒確定是不是真的就要把人置於死地,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吧!”弓玄渃回過頭來,匆忙的腳步戛然停止,前方的一大批人馬正在向村子走來。
這不會就是土匪吧!瞎跑都能撞到,倒黴精的作用可見一斑,撞到就撞到好了,問題是身後也有人!腹背受敵啊!弓玄渃看了看後麵,再看看前麵,他們應該不會注意一個孩子吧!相反,要是跑回去倒是會被那些村民用火燒死的,沒辦法,弓玄渃隻得跑向土匪那一邊。
土匪們看到一個孩子跑過來怔了一下,這孩子……不怕死嗎?
“他們不會注意我,他們不會注意我,他們不會注意我……”弓玄渃心裏念叨著,假裝若無其事的快速走開。
“那是誰?衣著有些奇怪。”一個土匪問道。
“不知道,好像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手下說。
土匪笑了笑:“看樣子倒是有幾分姿色,把她抓回去給小少爺當未來的老婆吧。”
“是!”
弓玄渃如果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抓去的話,她寧願跑回去當妖怪看待!
一個人騎著一匹馬飛馳過來:“禹拂大人,頭兒叫您回去。”
“什麼事啊,好了好了,這就回去,撤退!回清風寨!”禹拂不耐煩地說。
當事人是知道因為這個原因土匪才撤退的,可是在旁人看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些村民首先是看到弓玄渃跑向土匪,然後土匪強行把她捉住,再然後撤退的。他們都以為是弓玄渃救了他們全村人而懊悔不已,感動的稀裏嘩啦的,畢竟再這樣人際關係冷漠的年代,互相幫助已變成了不可能的事。
弓玄渃頹喪的坐在馬背上,上天就不能稍微保佑一下她嗎?
清風寨,雖說是一個寨子,但更像一座小型的城。
到了之後,弓玄渃跳下馬背,心想反正橫豎是死,還不如似的瀟灑一點、坦然一點呢。
禹拂倒是第一次看到來這裏這麼平靜的人,覺得很有趣。
“帶她去見少爺。”禹拂說。
“是。”
弓玄渃被帶進一個房子。她長舒了一口氣,既然無法選擇,就想辦法應對好了。進入裏麵,弓玄渃看見書架前有一個麵相俊朗、約有十一二歲的少年,空靈的雙眸盯著手裏的書,白淨的臉上略顯蒼白,眉宇之間透著一種淡淡的愁緒。環繞他周身的氣息與這個寨子裏的人截然不同,是一種祥和卻又冷淡的氣息。
“你是誰?”少年看見弓玄渃進來,放下手裏的書。
弓玄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幹笑兩聲:“嗬嗬……其實,我也不知道。”
“是麼……”少年重新翻開手裏的書看了起來,“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吧。”。
弓玄渃大大方方的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一開始還好奇的東張西望,後來便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這一天,她過得太累了。
“嗬嗬……”
“嗬嗬……”一群孩子的笑聲洋溢著,可是卻看不到人。似哭似嚎的風聲呼呼刮過,滿地白色的枯骨戰栗著,殷紅的天死一般的沉寂。弓玄渃在無盡的階梯上跑著,跑著,她不知道要為何跑,胸口快要爆炸,呼吸越發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