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嗎?你的心意某領了,該賞的功勞也賞了,接下來的事情嘛……”李全忠人老成精,這時話說一半,等莊毅開口了。
沒奈何……人在屋簷下,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自身實力不足就隻能裝孫子了。
莊毅心裏暗暗問候了李全忠祖宗十八代一遍,陪著笑臉道:“下官自小也還讀了些書,地方事務也能管一些,但畢竟不是一州刺史,苦於名不正而言不順,麾下沒有幾個可用於處理文案之人,望大帥給些方便,多多照拂!”
“這方便之門可不是好開的,每天有人來求,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營州雖是下州,可也是堂堂正四品下的一州刺史,多少人一輩子就隻是一介七品縣令,你倒是年紀輕輕就膽大包天,貪大求全!這個口也還真敢開……”李全忠臘黃的老臉瞬間鐵青,作勢冷笑道。
“多謝大帥教誨,下官一定銘記在心!還望大帥幫忙,下官自此一定踏踏實實做事,老老實實做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勤理庶政,早日治理好營州,為大帥分憂效勞!往後大帥但有差譴,下官願為大帥牽馬墜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莊毅這話張口就來,說的是順暢之極,反正來此之前,他已做好了各種情況的心裏準備。
聽到這麼一長串阿諛逢迎的官場老辣之詞,李全忠也是一楞,不由又多看了莊毅幾眼,簡直有點不相信這話是他說的。不由心裏尋思:剛才還以為是個粗鄙的毛頭小子,聽說才二十一……不!是二十二歲,竟然就這麼老於世故,滑不溜手,要是翅膀硬了,那還得了!不過好在匡威已能統軍,在軍中有威望,應該能慢慢壓服這小子。
“嗯……衷心可嘉!看在你有這份忠孝之心,某便勉為其難,不日就向朝庭上書,保舉你為營州刺史,像你自己說的,日後要好好做人估事,某這裏就不多說了,你有其他事,讓某家二郎帶你去吧!”李全忠說完,便招手讓婢女上前扶持起身,自行去了。
李匡儔上前笑道:“莊大郎!真是可喜可賀!我家阿翁答應了,這事情保準能成……想不到你小小紀,官癮挺大嘛!”
“嘿嘿……小弟也是趕鴨子上架,為情勢所逼啊!”莊毅一臉苦笑道。
“說得是……營州那麼大一塊地方,雖然荒僻點,好歹也是一個州,沒個官職怎麼辦事!說起來……你上次送我的戰馬,品質都不大好啊!耐力雖然不錯,但速度實在是比不上河曲馬。你這次帶的五百匹如何?若沒有好馬,我就不看了。”李匡儔笑道。
“有四五匹從韃靼人那邊轉手過來的很不錯,相馬的說是上等河曲馬,我也看不出來,不如一起去看看?”莊毅笑著邀請道。
“真的麼?在哪裏呢?”李匡儔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在燕都坊趙使君家中,還沒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