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下的原因,國君將初寒和月娘的婚事提前,和新年放在一起,意為雙喜臨門,整個皇宮都縈繞在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天未亮,徹夜未眠的初寒便開始收拾行裝,南宿看著忙碌的初寒,寵溺地笑了笑,他的弟弟終於成家了,他也可以放下心來,至於他的武功和政事現在都可以如魚得水,自保已不成問題,相信他留在初寒身邊的暗衛也能完成好任務,自己就算離開了也影響不了初寒。
“初寒,看你緊張的。”初寒不安地站在原地,任由宮女為他更換喜袍,“王兄又不是沒有妾侍,怎會不知我有多緊張。”南宿無奈的笑笑,“和相愛的女子成婚的感覺我怎會知道,那些女子隻是政權的犧牲品而已。”他搖了搖頭,站起身親自為初寒整理衣領,叮囑道,“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月娘,還有那個素素,我看她挺在乎你的,如若月娘不介意,你可以納了妾。”初寒一頭霧水地看著南宿,“王兄,初寒這一生隻娶一個妻子,素素是個好姑娘,我以後定會為他擇個好夫婿,不是還有王兄麼,怎麼說的好像你要走了似的。”南宿細心的為他綁上喜花,眼神閃爍,“沒事,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吉時到!”屋外的宮人齊聲喊了起來。“好了,走吧。”初寒定了定心神,對著南宿微微一笑便出了門,南宿緊跟其後,隨著紅色大隊上了駿馬,初寒為首,浩浩蕩蕩的迎親大隊向祭壇前進。到了祭壇,兩排穿著黑衣高帽的男人站在殿門兩側,麵目嚴肅而神聖,初寒按規矩下了馬,獨自一人慢步進了殿堂,大堂之上是甯遲曆代的君王木碑,初寒跪在中央的席墊上,磕了三個響頭,身邊的公公遞上一杯清酒,初寒高高一聚,灑在麵前的地上,心裏默默祈禱,“願祖先保佑,甯遲能國泰民安。”
祭祖結束,初寒便踏上了去曦若殿的路途,南宿等在殿外,看著初寒牽著一身喜服的月娘出來,紅色薄紗的蓋頭依然遮不住月娘傾國傾城之色,她看到南宿的注視,微微一笑回禮,南宿看著這對新人,滿心的祝福,再向後看,是一身紫衣的素素,今天的她妝容比平時莊重了些,這樣的她讓南宿看的有些癡了。素素也感到了南宿的目光,斜視地瞪了他一眼,南宿無奈地笑了笑,再仔細瞧去,發現素素的脖頸上掛著很熟悉的墜子,蘭玉墜。
當年他遊曆四方,遇見了被滅門的小門派,因自己來遲,隻從一群殺手手中救下了逃跑的小姑娘,當時她滿身的血和傷,奄奄一息,也看不清樣貌,他找了沈天德為她治傷,看她生命如此頑強,隨意的將遊曆路上買到的蘭玉墜掛在了她的身上,他派人將她送上了蒼木山,休書一封給他師傅讓他照顧這個可憐的丫頭,便和沈天德繼續上路了。這一路他救下了很多人,品性不錯,根骨良好的他都送上了蒼木山,他知道這些人多加鍛煉,日後必成大器,也可為他所用。
每一年他都會派人從蒼木山帶回來一些人,負責保護國君和初寒,人選都是師傅幫他挑的,他也信的過,卻沒想到被送到初寒宮中的竟是多年前他所救的女子。她早已不是當年滿身是血的姑娘,出落的美麗動人,原來她叫素素。南宿默念著她的名字,滿意的笑了。
月娘上了輾轎,素素慢步跟在旁邊,今天這身妝容是月娘幫她打扮的,月娘說蘭玉墜很配她今天的錦服,她便帶了出來,平日她都放在箱子裏小心地保存著,月娘看出她對墜子很珍視,細細地告訴她,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可以不用再惦記,重要的話要大膽的說出去不用再後悔。素素明白月娘的意思,她如何能向初寒表白心意呢,初寒的眼中隻有月娘一個,自己隻是個卑微的丫鬟。她有些沮喪,輕輕地歎了口氣。
“丫頭,大喜日子怎麼唉聲歎氣的。”南宿騎著白馬行至她身邊,看著她滿目愁容,也不知她在躊躇什麼事情。素素探頭看著南宿,今天的他略顯莊重,透過陽光看來,別樣的俊朗,這樣的他讓素素突然想起了那天的鬧劇,臉又燒了起來,她低下頭冷哼道,“要你管!”南宿一見到她就想看生氣的樣子,挑挑眉慢吞吞地說,“你臉怎麼紅了,莫不是…”南宿話沒有說完,就看到素素跺腳轉過臉來低聲吼道,“閉嘴!別胡說!”南宿扯了扯韁繩讓馬的速度慢下來,裝作無辜說,“本王可什麼也沒說啊。”素素沒再理他,轉過頭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