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
飽含怒火的聲音,在他的背後一字一頓地吼出。接下來,他被一雙健壯的手臂掰了過去,緊緊地掐住雙肩,“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到這樣的質問,他平靜的眼波,漾起一絲諷刺的笑,抬眼迎視自己的哥哥——上官琺。反問:“我怎麼了?”
上官琺揚起右手的一袋胭脂水粉,眼睛危險地迷了起來,問:“你一個大男人用什麼胭脂水粉?”
他的眼角一瞥,門外閃過一個弱小的身影,隱藏在一角,不敢出聲。真是個不可靠的廝兒!
“你先放開我!”
上官熙有點兒不耐地瞪一眼,緊抓著自己雙肩的大手,有時,這個哥哥魁梧高大的體格,顯得他很娘的樣子。
上官琺“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他啷嗆了一下,順勢跌坐在軟椅子上,一雙晶瑩琥珀的眼睛,望著上官琺說:“誰規定男子不能用胭脂水粉?舞台上搭台唱戲的角兒,哪個不是濃妝豔抹,明豔照人?”
上官琺聞言,倒吸一口氣,忍無可忍地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堂堂相國府的公子爺,跟戲子一般論理,成何體統?”
上官熙不語,一雙眼直勾勾,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的兄長,直到對方被他望得目光開始有幾分躲閃,手中的力道開始鬆馳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拔開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淡淡地說了句:“我的一切德行,和相國府背馳得越遠就越好,不是嗎?”
上官琺一震!“你什麼意思?”
他站了起來,從哥哥的手中取過胭脂水粉,淡淡雅香在空中彌漫著,他如玉的俊顏,比女人更清麗秀美。誰能說他不適合女紅妝呢?
“大哥!我從拜一葉大師門下,就不是什麼金貴公子了。我是當今聖上賜封的布衣國師——珙蓮公子。請您!不要再拿什麼相國府的崇高門第,來約束我的行為。我是一個自由人!”
他冷媚清秀的眸子,鎮定而堅定地提醒兄長。同時,也深深地望他一眼,說:“聖上是一代明君,治國唯才是用,不分尊貴卑賤。”
上官琺一驚,後退一步,“你……”
他拾起包袱,紮個結,背上肩膀,走至門口,說:“我是一個任性的人。爹和娘兩個老人家,煩勞大哥代我一份照顧他們,將來……上官家的祖業,也要大哥來繼承,勞心勞力……”
說到這裏,他的眉心一擰,說:“我走了!”
道別完了!他白色的身影,穿過花園,消失在圓拱門外。
好個瀟灑!一個金貴公子把堂堂相國府的榮華富貴,視如塵土、麻煩、累贅……為什麼?我所在意的一切,你都不在意,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你可以唾手可得,又毫不在意地丟棄。
上官琺負著雙手,充滿怨懟望著那個離去的背影。不!你不要的,丟棄給我的,一樣沒有任何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