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惹惱了河務大員,一個小小的七品官,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裏。於是他羅列了一些罪名,上疏彈劾孫蕙。寶應縣老百姓聽說了這件事,都為知縣鳴不平。自孫蕙來到寶應,體恤民苦,為民請賑,革除舊有的各種名目的雜捐,深得民心。這一次,百姓決意護主。大家自動地聚集河上,奮力苦幹,僅用6天,數十裏的長河就疏通了。這件事對蒲鬆齡的影響不小,重又燃起他步入仕途的雄心。在幫助孫蕙處理文牘之餘,他堅持寫詩,身所經曆,都成為筆下所詠,並仍然對狐鬼故事抱有濃厚的興趣。也時常和孫蕙談起科舉之事,孫蕙理解鄉友的苦衷,所以,蒲鬆齡一年後返鄉,孫蕙寫了一封長長的推薦信,希望能在考試中助他一臂之力。
康熙十一年(1672年),在返鄉後的第二年,他又參加了鄉試,並呈上了孫蕙的推薦書。但是這一次又沒有成功,推薦書也沒起作用,他痛苦已極,家中境況越來越壞,又加上大旱,妻子又生下了一個男孩,生活更加窮困艱窘。
六月的天氣,驕陽似火。蒲鬆齡家中無米,隻能煮一點麥粥,不待粥涼,大兒子便狼吞虎咽,呼嚕呼嚕地喝起來,二兒子還沒有多少力氣,隻能大呼小叫地爭嚷要吃,小兒子剛剛學步,也餓得翻盆倒碗,女兒望著父母愁苦的臉色,不知該怎麼辦。蒲鬆齡心裏更加難過,身為五尺男兒,竟養活不了一家老小!
為了家庭的生活,他隻好到大戶人家去做塾師了。
康熙十二年至十四年(1673-1675年)蒲鬆齡在本邑半泉鄉王家坐館,任塾師。王家是淄川名門大族。在王氏兄弟中,王觀正與蒲鬆齡最相投,又同是科舉失意者,所以兩人交情甚厚。蒲鬆齡家母病逝,無以營葬,王觀正慷慨解囊相助。
從王家撤館後,蒲鬆齡又到罷職歸田的翰林院檢討唐夢賚家做了西賓,唐夢賚很器重他。最令蒲鬆齡感動不已的是唐夢賚對他寫鬼狐神怪,創作《聊齋誌異》大加褒獎,並在幾年後,為《聊齋誌異》寫了序言。
康熙十七年(1678年),蒲鬆齡鄉試又名落孫山。這一年,他到刑部侍郎高珩家坐館。高家也是當地的名門大族。高珩對蒲鬆齡創作《聊齋誌異》也極感興趣,在康熙十八年春,《聊齋誌異》初次結成集子時,高珩也寫了一篇序,闡述誌異的特點和功用,以相推獎。這些都無疑是一種鼓勵,對蒲鬆齡來說也是很大的動力。
康熙十八年(1679年),蒲鬆齡又到了淄川西鄙西鋪村的畢家坐館。畢家也是名門望族,館東畢際有請蒲鬆齡來家教幾個孫子讀書,也把他當作清談的伴友,文字的代筆,應酬的替身。蒲鬆齡才華出眾,措詞得體,文筆優美,談吐風雅,給畢家增色不少。
畢際有也比較開明,蒲鬆齡來到畢家後,仍然利用授業之餘寫狐鬼小說,畢際有對此不但不反感,反而也興致勃勃,還為他提供了不少創作素材,蒲鬆齡很感動。在當時,讀經、研經,準備科考才被認為是讀書人的正經事,而寫鬼狐小說常被世人視為邪道。即使是自己敬重的孫蕙也曾寫信勸他集中精力治舉業,不要再把精力放在寫狐鬼小說上。
蒲鬆齡還算幸運,作館的幾家,基本上都不歧視小說家,不加幹涉,所以他才得以執著寫作。畢際有更令他所敬,二人時常談詩論文說聊齋。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春,當時非常有名望的大詩人王士禎來到畢家,畢王兩家世代聯姻,畢際有的夫人是王土禎的從姑母。蒲鬆齡有機會作陪,能這麼幸運地見到王士禎,蒲鬆齡非常高興,二人談詩論文,很投機。王士禎看過蒲鬆齡的部分《聊齋誌異》手稿,誠心誠意地稱譽了一番,這使他非常激動。能得到有名望的大詩人的公開表揚稱讚,也算是他的心血沒有白費,他的辛苦創作即將得到社會承認。他一生與王士禎僅見了這一次麵,但卻結成了文友,有書刻成,互相寄贈。王士禎後來讀完《聊齋誌異》,還作了評點,寫了一首為後世廣為傳誦的詩:
姑妄言之妄聽之,豆柵瓜架雨如絲;
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時。
此後,蒲鬆齡信心倍增,更加努力地創作,他的名聲連同他的《聊齋誌異》在沒有最後完成的時候,就已遠揚,廣為社會所知了。
女科學家王貞儀
在資本主義開始萌芽的清代,湧現出了許多科學家。在眾多的科學家中,有一位女科學家十分令人矚目,她就是當時有名的才女王貞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