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月樓安頓下來,我要好好睡上一覺,這一段時間以來,高度緊張的神經折磨的自己,感覺每個汗毛都是站立著隨時準備戰鬥。躺在繡床上,身體立刻感覺舒展開來。眼皮不爭氣的耷拉了下來,困意上來了。
草原上我騎馬飛奔,“烏雅,烏雅,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石魯克令人生惡的臉。“我石魯克喜歡的東西,不惜一切我也要得到!”
父王,倒在血泊裏,臉上身上都是血,我大聲的哭泣卻怎麼也哭不出聲音。
母妃就站在我的身旁,卻揮刀自刎。我撲向母妃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的心痛如刀絞我忙大呼:“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我猛的驚醒,一身的冷汗,是夢,可又不是夢。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畫麵一遍一遍的浮現在眼前,心一遍一遍的被刀割。
石魯克,一個狂野、腹黑的小人。他是西遼乃蠻部太陽汗之子,因乃蠻部被漠北王所滅。他逃亡到了西疆。父王答應接納此人,但他卻工於心計,生怕會見後於己不利,便讓一名親隨冒用自己的名字前往拜見,自己冒充馬夫站在宮門外靜候。父王在宮門口碰上了這個冒牌馬夫,見他形雖落魄卻麵露不凡之色,一經盤問,善於察言觀色的屈出律便以實情相告,頗得父王好感。之後他便以貼身近待身份步入西疆殿堂,並博得了父王的極大歡心。
後來,父王便將他視為心服委以重任。還將姐姐許配給了他,成為了西疆的駙馬。可是他恩將仇報,向父王謊稱隻要借用西疆名義,就能召回自己散居天山以北各地的眾部,以加強王朝軍力防止漠北王入侵;甚至信誓旦旦地說,他決不背離父王指定的方向,哪怕竭盡全力也要完成他的任何命令。他的這些前言蜜語,蒙蔽了父王的眼睛。
他在取得父親的信任後,在不長的時間內真的召回了自己的舊部,同時還利用自己的有利地位拉攏了西疆的許多重要大臣與將領。他見時機成熟,就拉起人馬在西疆境內攻城掠地,還出兵包圍了大王府弑殺了父親。
母妃從不關心父王朝中事務,可是在見到石魯克第一眼便勸說父王要小心此人,他有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可是父王卻不以為然。
這些日子我常常陷入自責,也許我該早一些揭穿他的醜惡嘴臉。一早我就知道他覬覦於王位,他表麵正派又與姐姐恩愛非常,可是那日,我到駙馬府看望姐姐,剛好姐姐不在,又逢他醉酒小憩,我剛要離開,他卻起身蠻橫的將我抱在懷裏,起先我以為他將我誤做姐姐,我用力反抗,一再提醒著我是烏雅。可是他卻說他愛我,他要得到我。慌亂中我甩了他耳光,奪路而逃。可是我卻清楚了聽到他的大呼:“我要得到這草原最美的東西,不隻是你烏雅,還要奪回我失去的王冠!”可是當時,我害怕姐姐知道一切傷心,便一直守口如瓶。到底是我低估了這個小人。我的隱忍換來卻是我西疆的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