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這現代來的娃娃見識短,實在是在現代的時候紙幣通行,成塊的金銀都是很少見的。她又不搞收藏買進那些金幣呀紙黃金什麼的,而且審美也不在金飾上,因而也幾乎不去逛金店。等到來了古代,先是逃亡,後是隱居,而且是住在最多用用銅板的鄉下,家裏麵的一應物什也都是趙義去外麵采買,或者自家鷹隊的人直接送來,所以她甚至還沒見過大塊的金元寶銀錠子,更不要說這樣把金飾攢到一塊兒紮堆的架勢。
不過她也就是單純的覺得很閃很好看而已,就算她明白這些確實很值錢,但是也很難把這些當錢財來看。沒辦法,她心裏的錢還停留在人民幣美元的感受上,這麼堆金飾擺眼前還不比銀票更讓她覺得是錢。
潘憶把那些首飾一個個拿起來看,發現有兩個在裏麵略顯突兀,一個是金鑲玉步搖釵,另一個是牡丹花為首的玉簪子。其餘那些跟這兩個比,在造型和花紋上都風格迥異,怎麼都不像是一塊兒的。其餘的也不全是金飾,有些個用的材質她也不認識,都透著一些帶有神秘色彩的異域風情。
她又細細看了看盒子上刻著的同樣風格的圖案,那是一種她不認識的花。
於是她突然對那圖案生出些興趣來,甚至那興趣要遠遠超過對首飾的興趣。因為前世喜愛調香的緣故,她認識很多出名的不出名的花,甚至為了方便,她專門查閱了大量書籍,自己總結了一本關於花的冊子,融合了圖片品名科目等等各種稱得上是詳細的資料。再加上這一世跟著藍鳶學醫,她對植株的了解更是進一步加深,沒想到竟遇上這種她連名字都叫不上的花類。
潘憶幹脆把首飾都倒了出來,攤在床上,隻抱著盒子坐到燈下細細研究,試圖找到些她熟悉的痕跡。這幾年都太無聊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件挑戰她長項的事物,她甚至隱隱有些興奮。
潘憶情不自禁的去摸索那圖案,突然手一頓,因為她才發現,盒子上的圖案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雕刻出來的,而是微微凸起,似乎是一種材質和顏色都與盒子很相近的特殊材料,隻是用了某種秘法所以與盒子黏接得幾乎渾然一體,讓人一眼看去便以為是雕刻的。大概是像現代的焊接一樣的原理,不過似乎更加完美沒有痕跡。盒子很明顯有些年代了,圖案卻一點不曾脫落。潘憶不得不感歎古人的智慧和工藝。
盒子上的圖案纖毫畢現,那圖案裏的花莖部分顯得粗壯直立,葉柄很長,葉子呈心狀卵形,先端漸尖,葉子的邊緣是粗鋸齒樣貌。這些葉莖的特征都跟向日葵花很像,可是它的花朵卻又完全是另一種樣貌。
那花呈現一種穗狀,穗軸是扁平的曲折線型,上麵長著小穗。每個小穗基部外麵又有兩片護穎,內穎是微鈍的龍骨形,外穎則比較寬圓,從側麵包圍住穎果,尖端處有微微的細芒。這整體看起來竟像是野生大麥。
真是一種奇怪的植株,融合了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植物特征。想了下想不出來,潘憶決定去問問周嬤嬤,也許這是一種隻存活在古代的植株。畢竟連這整個朝代都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曆史裏麵的,那麼這裏存有一些現代裏沒有的東西似乎也很正常。
於是潘憶把盒子合起來準備出去找周嬤嬤,可是站起身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覺不對。
盒子裏麵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