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潘憶就覺得藍鳶有些怪怪的,吃過早飯之後症狀就更加明顯了。
盡管藍鳶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貫的波瀾不驚,但整個人卻有些坐立不安,眼睛總朝門口瞟,像是在等什麼人。
潘憶坐在桌子邊吃著水果,忍不住剛要發問,就見藍鳶好像聽到什麼動靜一樣,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時,就見藍鳶帶著一個人進了房間來,臉上鮮有地帶了些久別重逢的喜悅。
紅影。
風塵仆仆的一身紅衣,甫一進門就對著潘憶跪了下去,未語淚先流,隻說得一句“小姐,奴婢來遲了”。
潘憶因為吃了一顆酸葡萄嘴裏不適,所以剛喝了口茶水準備壓壓嘴裏的味道,結果被紅影驚得猛一起身,倒把自己給嗆著了。
一見潘憶嗆著,眾人一時手忙腳亂,倒是衝淡了紅影剛進門時候的傷感。
安靜下來以後,紅影一臉慈愛的看著潘憶,臉上欣喜地笑著,眼裏卻又忍不住流下淚來。被這麼強烈的視線盯著,不大會兒潘憶就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周嬤嬤跟著潘憶久了,很容易就察覺出她的不適,便笑著對紅影說道:“虧你還是夫人身邊最穩重得力的那個,怎得現在倒像個小丫頭似的,平白讓小姐笑話。”
聽出周嬤嬤的話音,紅影便趕緊拭了淚,正了正顏色,起身萬福道:“是奴婢失態了,小姐恕罪。”
“不罪不罪,紅姨快起。”
一聲“紅姨”倒叫紅影又濕了眼眶,她趕緊拭了拭眼角,起身道:“本來早該見到小姐的,奈何奴婢這身子不爭氣,臨出發時竟然病倒了,隻好叫孫管家先行出發。”聽得這話,藍鳶不發一語上前來給紅影把脈,紅影笑著拉住她的手道:“沒事了,有鬼醫在呢還怕什麼。”說罷又轉向潘憶道:“小姐跟夫人小時候真像。”
“怎麼個像法?”潘憶問道。自從上次在周嬤嬤那裏得知白水盈的光榮事跡之後潘憶就很好奇,奈何周嬤嬤好像是習慣了不在潘憶麵前提白水盈一樣,一直也沒有再說其他。
聽潘憶問出這個問題,周嬤嬤藍鳶她們都有些驚奇,但稍一思量也就釋然了,之前是見不著娘親所以提起來傷感,現在不過多久就要見到了,當然還是好奇的,畢竟是母女天性。
“什麼都像。樣子也像,儀態也像,說話也像。”紅影頓了頓又說道:“當年第一次見夫人的時候,夫人也是五歲。奴婢初次行禮就打翻了夫人的杯子,向夫人賠罪時,夫人也是說‘不罪不罪,快快起來’,奴婢到現在還記得夫人的那時候的樣子。”
正說著話,門外響起趙義的請安聲,就見紅影的臉上可疑地一紅。潘憶正疑惑間,就聽得周嬤嬤說:“小姐,紅影病體初愈又舟車勞頓的,準她先下去洗漱休整吧。”潘憶雖有些不明所以,卻也就著周嬤嬤的話頭說道:“就是就是,虧得嬤嬤提醒,紅姨先去休息吧,中午再來看阿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