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她興奮,周嬤嬤她們隻言尊卑上下,從來不跟她在一個桌上吃飯。這麼多年她一直是一個人吃飯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和她一起分享食物的美味的人,也難怪她興奮了。
一頓飯也算是吃得賓主盡歡,而且兩個人都吃多了。
潘憶是因為有人陪著,加上心裏高興,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蘇唐穎則是受到了潘憶那種最本真的、對食物的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和享受的感染,不知不覺間竟把那一碗南瓜粥給喝完了,他還吃了兩塊鬆釀卷酥和一塊棗泥糕,再加上之前跟外祖父一塊兒吃的那半碗百合蓮子瘦肉粥,於是他便毫無疑問地吃撐了。
他長這麼大以來吃飯從沒這麼撐過,這滋味,也算難忘了。
碗筷都撤了下去,二人也都茶水漱了口,盥了手,隻坐在桌邊閑聊。
“妹妹當真是厲害,竟能跟外祖父做起生意來了。想來在跟祖父做生意的人裏麵,妹妹是年紀最小的了。”
“嗬嗬,哪裏哪裏,都是孟爺爺有心讓著我啦,你也知道,其實那果汁不值當什麼的,”
“妹妹切莫謙虛,除了我表弟,我還沒見過哪個人像妹妹這樣小的年紀就會做生意的。”
“你表弟?可是孟爺爺的孫子?”
“正是。他隻比我晚出生三個月,從小就很有些經商的天賦的。”
正說著話,卻見院子裏來了人,正是又一夜未歸的圓貴。因為房門大開,潘憶坐著位置正對著門外,圓貴便在門外行了拜禮。
潘憶說道:“圓叔免禮,快進來坐。”
一旁蘇唐穎見狀便知圓貴有事要報,便道:“妹妹且先忙罷,我待下午閑了再來陪妹妹聊天。”說完就帶著小慶子回東院去了。
圓貴進了門,隻一臉歡喜就著凳子坐了。
潘憶見了便率先開口道:“圓叔這麼高興,難不成是地盤兒給盤下來了?”
圓貴便是“嘿嘿”一笑,道:“盤下了,自是盤下了。不僅盤了一家足夠大的宅院,甚至把那宅院周邊兒的地和民居也都盤下來了。”
“哦,真的呀?居然這麼快?”
“那是當然,石開那地頭蛇可不是擺設,他對這裏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奴才的嘴皮子又夠利索,這一合作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那宅院怎麼樣,能直接投入使用麼?”
“能能,當然能。那宅子原就是一家釀酒人家用來釀酒才建的,也是人家換了更大的宅院,到別的地方釀酒去了,這才便宜了我們。那宅子修的也算獨特,房間是挨著自家的院牆那樣圍了一圈修起來的,在中間空出一個大大的院子。嘿嘿,正好我們用。等往後了,直接把一麵牆的房間給拆了,擴出去接著修。反正周圍的地呀房子什麼的都買下來了。”
“那些住戶怎麼會輕易賣房子?”
圓貴摸了摸鼻子,道:“奴才承諾了他們,在別處給他們修座更大的,他們的房子本就老舊了,所以一聽就都答應了。”
潘憶卻是一笑:“圓叔好法子。”
“小姐不怪奴才敗家就好,畢竟這也是一筆支出。”
潘憶小手一揮,端的是瀟灑豪爽樣,隻道:“成大事者,不惜小費。我們想把作坊做大,這點兒魄力還是要有的。”
“哈哈,小姐這句,卻是比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聽起來要順耳得多,小姐實在高才。”
潘憶擺擺手:“不說這個,”她嚴肅了臉道:“圓叔,我們明天上路,可是你得留下了,你得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幫我把這作坊給搞起來。”
圓貴也收了笑臉,鄭重道:“是,小姐就是不說,奴才也正要請命的。這是小姐做的第一件大事,奴才一定得親自看著把它給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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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的遲了,實在抱歉,今天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