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插班生(2 / 2)

中午的時光是輕舞最難熬的時候,因為離家遠不能回家,小學的食堂隻有教師食堂,心然程煜有父母安排的地方,輕舞不想跟著,故作輕鬆地胖心然程煜放心,可是頭幾天還是因為沒有地方去在學校門外晃了幾天,幾天後才想到辦法,拿到班上的鑰匙,中午吃飯也快點,趕在校門鎖之前回到教室,這樣還好有個地方可以休息。頭幾天輕舞在學校外的公園遊蕩,有種被世界遺棄的孤獨感,周圍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沒有人的時候害怕,有人的時候會覺得羞愧耶害怕別人看出自己的窘迫,周身的寂寞一點一點凝聚。現在雖然教室中沒有人,但似乎是熟悉的環境,有了收容之所,還可以趴桌上休息一下。輕舞漸漸喜歡上了一個人呆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想想這樣也挺好。

想著外麵的陽光正是烈的時候,輕舞正趴在有陽光可以照到的桌子上發呆,教室的門就這樣突然的打開了,聽到了響聲,輕舞嚇了一跳,像隻驚弓之鳥,或者做錯了事被人抓住了現場,胸中氤氳著千萬分情緒,臉也瞬間變得通紅。走進來的李老師也有些詫異,她也沒想到教室裏會有人,她教這個班的數學,看到教室門沒鎖想著怕是忘了鎖門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人,而且是平日裏一個不怎麼愛說話,上課卻很專注的女生,想寫這孩子怎麼沒有回家,也不像是會故意不回家的孩子,於是開口問道:“怎麼沒回家呀”,隻看到那個女生通紅的小臉滿眼被人看破的囧樣委屈的說:“家裏遠,中午不回家。”李老師這才想起來這個女生是外來的插班生,但這種上課認真聽講學習也特別好的女生她也喜歡。於是想了想繼續說道,“你以後中午跟著我吧。”輕舞覺得好像特別委屈,老師的聲音也格外溫柔,她臉上的紅暈漸漸變淡,心底的委屈耶慢慢疏解,從那天開始,輕舞跟著李老師來到了教師食堂解決午飯問題,依舊回到教室休息一下,但那種被遺棄的失落感卻再也沒有過。她是被人珍視的。小時候總夢到在簡陋的汽車站,媽媽坐上車揚長而去,留下自己在夢中一邊哭喊著一邊在疾駛的公共汽車後追著嫂,怎麼喊也沒人下來,怎麼追也追不到,夢裏地悲傷在第二天醒來後也依然可以深切體會,她不要我了,這是知道魔咒,但沒能跟誰說出口過,也左不過是小孩子的一個小小噩夢罷了。輕舞窩在深深的黑夜裏一遍一遍地回想夢境,告訴自己這隻是個夢,隻是一個夢。

於是中午的輕舞也有了容納之所,不用急匆匆吃飯,急匆匆回到教室,不用像做豬一樣防著很多人的視線,李老師總是在中午快上課的時候給輕舞開小灶,黑板上寫兩個題,或者聊會天,輕舞喜歡上這個媽媽一樣的女老師,數學成績漸漸穩穩占據第一名。偶爾一次早到的同學看到了,於是有越來越多的同學早早來到教室,和輕舞一起享受李老師的小灶。

那就隻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