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之中的藥草各種各樣,品種繁多,五顏六色的藥草參差不齊,不過長勢卻都十分旺盛,一陣清風吹拂而過,傳來了淡淡的複雜藥香味,唐燁揮灑著汗珠,依舊在藥田內忙碌著。
“吼……!”
就在二人采摘藥草之時,突然從靈峻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異響,幾乎低不可聞,那一聲異響極其沉悶,似乎來自於地底深處,穿過岩石土層而發出。
雖然那聲音不大,但其中卻蘊含著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似乎攝入了二人的神魂一般,二人不禁皆是微微一顫,心中如同被什麼東西猛力敲打了一下,心神立即出現了一絲混亂。
“那是什麼聲音?”陳澤已經將目光移向了幾百丈開外的靈峻峰方向,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望了幾眼。
“那聲音是從靈峻峰發出的,以前從未聽聞過,不知那禁製裏麵到底隱藏了何種秘密?”被這詭秘的聲音影響了心神,唐燁表情也變得有幾分凝重,詫異地低聲說道。
二人都是修仙者,六感相當敏銳,剛才那一聲若是普通凡人,是難以探查到的,二人很快便鎖定了靈峻峰的方向。
兩人剛剛轉過頭去,整個靈峻峰周圍和上空不知何時,亮起了一圈明亮的光圈,將靈峻峰牢牢包裹在內,如同一個巨大的光罩倒扣在了山峰上。
光圈一出現,便是微微一震,似乎是被山峰內部的某種能量衝擊了一下,一道道如水波般的白色光茫朝著四周圍溢出,一層一層不可見的靈力波動朝周圍的空間散去。
“師弟小心!”感受到了這一股較為強勁的靈力,朝二人所站立的位置襲來,陳澤立即發出了警示聲。
唐燁自然也已感覺到了那股不小的靈力波動,兩人幾乎同時雙手掐訣,唐燁頭頂上方白茫一閃之後,一朵巴掌大小的紅色蓮花頓時浮現在頭上,那朵蓮花滴溜溜一轉之後,頓時射出無數細小如發絲的紅芒,紅芒朝下散射開來,一個大約三尺厚的紅色透明光罩,很快將唐燁的身體包裹在內。
陳澤身體上也是金黃色光芒一陣暴閃,身體頓時被一件金黃色銅甲包裹住,那是一件中品的精銅甲,比他送給唐燁的、此時正啟用的那件低品蓮花台法器,要高出一個品級,防護威力自然是高出許多。
精銅甲光芒一閃之後,一個約三丈厚的光罩將陳澤的身體包裹在內,那光罩透射出的靈力波動,比唐燁的光罩要強出許多倍,這便是法器等級差別的緣故。
唐燁有些羨慕地望了一眼陳澤身上,有密密麻麻符文閃動的精銅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蓮花台,頓時麵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砰!砰!”
兩聲不大的撞擊聲響起,那股來自於靈峻峰的靈力波動,很快便衝擊到了二人身上,唐燁身上的光罩猛然一震之後,頓時便如火星般,潰散開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後方退出了兩丈開外,雙腳踩到了藥田內地幾株藥草上,踩廢幾株靈藥,才堪堪站穩身形。
而陳澤身上金黃色靈光一閃之後,精銅甲所放出的光芒,幾乎沒有絲毫潰散的跡象,隻是微微一顫,便抵擋住了靈力的衝擊,身體也是屹立在原地,紋絲未動,中品的精銅甲,絕非低品蓮花台能夠相提並論,防護力高出一大截。
當二人站穩之後,靈峻峰那邊已經悄然恢複了平靜,剛才突然出現的白色光圈,也漸漸化為了虛影,消失不見,周圍再次恢複如前。
“師弟,你沒事吧?”將疑惑的目光從靈峻峰快速收回,陳澤關切地回頭望了唐燁一眼道。
“小事一樁,不打緊。”唐燁雖然被靈力衝破了蓮花台釋放的光罩,吃了點小虧,但卻沒有受到過大衝擊,淡然說道,言畢再次將目光掃向了靈峻峰。
就在剛才異象發生時,遠處的天空之中,有幾道光華正在穿行而過,其中有一兩道光華受到靈力衝擊之後,紛紛搖搖晃晃地落到了地麵,也有幾人施法抵抗之後,堪堪在半空站穩了身形,幾乎所有天嵐宗弟子都感受到了這股靈力波動,但那一聲若有若無的低沉嘶吼,卻隻有離靈峻峰幾百丈範圍內的弟子感受到了。
“靈峻峰那邊有異象,不知發生了何事?”兩名身著青袍的內門弟子正從靈峻峰一側飛過,兩人施法抵抗住了靈力波動,沒有被衝擊落到地麵,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青年,驚異地掃視了一下靈峻峰的方向,不可置信地說道。
“早知那地方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知此次是什麼異變,使得禁製大陣突然啟動,放出了方才的靈力波動。”另一名弟子也是一臉疑惑,略有所思地說道。
正在二人言語之間,幾道刺眼的驚虹從他們身邊一閃即逝,三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從空中飛過,朝靈峻峰的方向飛去。
“宗主和兩位前輩出動了,恐怕這次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那名先說話的弟子見到三道人影急速飛過之後,頓時感慨道。
剛剛飛過的三道人影,正是天嵐宗宗主和他的兩名師弟,三人都是金丹期修士,其中以宗主黃柏鬆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另外兩人之中,一人名為張滄海,另一人名為白岩。
三人很快便飛抵了靈峻峰的位置,隨後便繞著靈峻峰打轉起來。
中等身材、一身道骨仙風之氣的黃柏鬆,表情顯得頗為凝重,在帶著兩名師弟,圍繞靈峻峰飛行了三圈,仔細放出神識探查了周圍的禁製大陣,和靈峻峰內部的狀況後,神情多了幾分疑惑之色。
“宗主,那邪物該不會有蘇醒之勢吧?”身材寬胖的張滄海,眉頭皺成了菊花狀,轉頭對黃柏鬆說道。
“這正是我擔心之事,若不是那邪物有了異變,這七十二都天雷煞陣又怎會無緣無故啟動呢,好在大陣並未全麵開啟,看來隻不過是輕微反應了一下,隨後便偃旗息鼓了,這說明那邪物並未產生質變,否者大陣的反應必然更加強烈。”黃柏鬆抬手摸了脖下幾縷白髯,肅然道。
“既然那邪物有了變故,以師兄弟意思,我們該如何是好?”身材高瘦的白岩,一向不苟言笑,三角眼上的濃眉觸動了幾下,亦是有些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