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已經訂好,就在明天出發。
林老先生唯恐我再變卦,所以決定盡快回去F國。
姚慕風今天沒有來公司,我竟奇怪地有些想見他,大概是期望臨行前能和他解釋清楚那天的事,但願他心裏不會存著疙瘩。
午後百無聊賴,步行走到他家,按了幾聲門鈴都沒人開門。莫非他出去了?
我有些失望,卻也不想走,心裏冒出今天非要見到他的念頭。
看著手裏的鑰匙,這是他請我搬去他家被我拒絕時他塞給我的。
“你是它的女主人。”姚慕風微笑著如是說。
不由自主彎起一個笑容。拿起鑰匙□□鎖孔,轉動幾下,果然好用。
環顧姚慕風的家。簡單到極致。雪白的牆壁,光滑的地板,裝飾跟酒店套房的標準間差不多。
走到臥室,我竟有些害怕。怕看到任何一絲一毫與他前妻有關的事物,可心裏又隱隱覺得,這是不可避免的,始終都要麵對的。
從什麼時候起,我也變得這樣小心眼了,還是,我開始在乎他了呢?
整潔幹淨,有條不紊。我猛地冒出這樣的念頭,一個單身男人的家會是這樣?難道有女人給他打掃嗎?
我被自己滑稽的猜測給逗笑了。
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相框。我拿起它,本以為會是他和他前妻的合影,或者是他前妻的相片,沒想到相片中的人一襲長裙,單純天真地傻笑著,竟然是我!
放下相框,我靠著床在地板上坐下。想起李詩琪的那番話,心底的不安愧悔漸漸放大……
他似乎真的忘記他的前妻,全身心地接納我了……那麼我呢?我可以全心全意心無雜念地對他嗎?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盡是些陳年的雜誌報刊。
隻是這些報刊……我驚訝地發現,這些報刊的封麵無不是我,抑或是有我的大幅報道!
連我自己都未曾收集過這些東西。他真的……我輕歎口氣,真的很用心。
隨手翻了翻,抽屜深處似乎還有東西。是一個信封。
信封裏,會是什麼?我心跳加速,卻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慢慢把裏麵的東西抽出來。
照片,又是照片!
這是我在國際電影節紅地毯上的走光照片。眼疾手快的記者還是抓拍到了那一幕。雖然暴露得不是很嚴重,但是曝光到報刊雜誌上也足以讓我聲名遠播了。
照片數量並不多,隻有寥寥幾張,信封裏還有一卷膠片。不知何時,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落下,我不得不動容。
我把照片塞回信封,一切都歸置到原位,不留一絲動過的痕跡。然後靜靜地坐在客廳等著姚慕風的歸來。
等了許久,夕陽的餘暉灑盡了,夜幕也降臨了。他仍舊沒有回來。難道他今天不回來了嗎?
我又困又餓,卻忍住不給他打電話。盡管我知道,他接到電話無論在做什麼都一定會趕回來。
抵不住睡意,我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良久,聽到門鎖發出聲響,我才從迷糊中醒來。
姚慕風走進來,見到我睡眼朦朧頭發鬆散地從沙發上坐起,微微一怔,問道:“心悅……怎麼了?”
我站起身,一頭撲進他懷裏。
他措手不及,錯愕地愣了一下,伸手摟住我,輕撫我的長發,聲音綿綿傳來:“怎麼了?”
眉心鼻中一酸,我忍不住地落下淚來。我又哭了,我覺得自己不公平地對待了他,我這樣做應該嗎?
慢慢從他懷裏抬起頭,酡紅的臉上猶自帶著淚珠,我咬著嘴唇不說話。
驀地,踮起腳尖,主動送上我的唇。
這是我有生以來對異性做的最大膽的舉動。貼上他的嘴唇,心都快要從胸腔跳出來,手腳不知道該往哪放,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下一步呢?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好在他看出我的窘迫,伸手攬住我的腰肢,掌握了主動權。
他的唇齒間帶著煙草的淡淡氣息,並不令人反感,唇邊有青青的胡茬刺得我的臉癢癢的。我的腦海再度空白,隻知道被他擁著,隻感覺得到唇齒間的糾纏……
溫柔的深吻轉變為霸道肆虐的索取。我臉紅心跳,身體一陣陣地發軟,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終於忍不住伸手試圖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