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緊緊圈著我，嘴唇戀戀不舍地在我唇上輾轉流連，終是克製住自己放開了我。
我這才恍然發現我竟被他壓下身下，躺在沙發上。
“走開點。”我紅著臉說，又急忙理了理衣服。
他笑著起身坐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道：“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
我臉皮發燙，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姚慕風含著笑意注視我許久都不肯把視線調轉開，直到被我瞪了一眼才收回灼熱的目光。
“說吧，你來做什麼？”
“我不能來啊？”我佯怒地哼了一聲。
“我不是說了嗎？你是這裏的女主人。”姚慕風點一點我的鼻子。
隻是短短頃刻，我和姚慕風之間忽然親近了許多，有些未婚夫妻的樣子了。夫妻……想到夫妻這個字眼，我心中一動。
我猶豫著把深埋心中許久的話問出口：“那……她呢？”
“哪個她？”姚慕風皺眉道。
“你還有幾個‘她’”？我叫道。
他哭笑不得，道：“你到底是說誰啊？”
“就是……你以前的妻子。”我聲音逐漸低下去，抬眼偷看他的表情。
姚慕風神色有一瞬間的遊離，思緒像是飄到不著邊際的遠方，然而隻是一瞬，就很快回複過來，語氣平淡道：“逝者已矣。”
“那……你還愛她嗎？”我鼓起勇氣追問道。
“愛，說不愛那是假的。”他很快回答道。眼中是一片淡然和抹不去的傷感。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我們會爭吵，會怨恨，會離婚……那樣也許我對她的愛會少一些，甚至有一天不再愛她了。可她偏偏是死了，離開這個人世了。她很殘忍，把她最美好最純粹的印像留給了我，讓我用餘生去憑吊和懷念她曾帶給我的那些不可複刻的回憶。”姚慕風平靜地敘說著，詩一般悵惘感傷的語言，卻像是訴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我聽著，深吸一口氣，道：“那麼我呢？”
“第一次見到你，你的相貌神態都與她神似。我甚至以為她重生了。我控製不了自己對你的探知欲和迫切的占有欲……但是沒想到你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怕我。我不忿，當時隻想著征服你。可後來，每當你遇到事情，我總是產生一種想要保護你的衝動，很奇怪……尤其是當你……出事的時候，我更加陷入自責和內疚裏，但卻不敢表現出來。我怕你知曉這一切……”
我忽然出聲打斷他：“你向我求婚……是因為內疚和自責還是因為你可憐我？”
姚慕風搖了搖頭：“因為我想讓你永遠在我身邊。”
“難道，你不嫌棄我？”
“你不是也沒有嫌棄我嗎？”
“可我被別人碰過。”
“我也被別人碰過。”
“……”
我仍舊鬱鬱，心中酸苦難以抑製。
姚慕風輕聲道：“對不起，心悅。”他默然垂下頭，眼中閃過懊悔之色，緩緩道：“自從她離開我，我就陷入了一種不能自拔的魔障裏……我常常覺得她還活在這個人世間，那些與她相似的女孩就是她的化身……”
我心中一凜。他頓了頓：“傑斯不忍看我如此抑鬱度日。公司每次招募新的女演員，他都會特別留意與‘她’相貌神態有相似之處的女孩，帶來給我。或是逢場作戲，或是各取所需……”他憶起過去那段不堪，神情愧悔。
我聞言也是渾身冰冷。可以像收集郵票一樣來找女孩安慰自己傷痛的心……我的道德感瘋狂作祟，可心中一塊柔軟的部分卻又讓我對眼前的男人恨不起來。
能怎麼辦呢？這世界扭曲了太多純潔美好，當看不見的醜惡揭露在我麵前，我還能相信那美好嗎？
半晌，我才徐徐吐出一句：“我是替身嗎？”
姚慕風眼角染上一抹柔色，他的回答格外平靜：“你是不一樣的。我不加隱瞞，把這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你，隻是想讓你重新審視了解我這個人，你有選擇的權利。”
我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心中不確定的惶惑的此時都放下了。
兩個傷過錯過的人，現在彼此坦誠地麵對著。他懂得我的傷，我明白他的痛。那麼讓我們彼此療傷，又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