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可不能白吃了。林起在鏟子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鏟子頻頻點頭。
“什麼事兒都背著我,不拿我當兄弟。”二老肥開始吃味兒。林起這才繃起臉對他說:“給你個任務,一定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否則……哼……哼……”
“老大您盡管吩咐就是,我一定辦得讓老大滿意。”二老肥一聽還有自己的任務,馬上就把胸脯拍得山響。
“你回去以後,咱們後山那野芥菜知道吧!”二老肥連忙點頭:“不就是我們拿來喂豬的那種野菜嘛!”
“有多少給我收多少。”
“啥?”二老肥一下子蒙圈了:“不是,老大,你要那玩意兒幹嘛呀,你要養豬啊!”
“滾,那是給人吃的。”林起又賞了他一巴掌。
“這可真是有意思,老大放著大魚大肉、鮑魚熊掌不吃,想起來吃那玩意兒了。”二老肥小聲地嘟囔著,可他不敢違背林起的命令,乖乖地記了個清楚。
“今天先找個旅館住下,等晚上我們再好好喝頓酒。”林起可不是怠慢了兩位兄弟,主要是想著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以後相聚的時間長得呐,不在乎這會兒的工夫。
“走。”鏟子可沒二老肥那麼磨嘰,拉起二老肥就蹦出來一個字。
“哎,我說鏟子,你們這才來了幾分鍾啊屁股還沒坐熱你就要走,我和老大還有許多知心的話要說,怎麼地也得說他個三天四宿的,要不……哎,你別拉我啊,我衣服好貴的。”盡管他好頓貧嘴,可架不住鏟子的力量奇大,就如同拎小雞似的把他給扯了出去,沒一會兒的工夫車子就消失在了鋼鐵洪流之中。
“鏟子還是那脾氣,一點兒都沒變。”林起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陣的好笑。別看二老肥在別人眼裏那是個惹不起的公子哥,可在他們麵前地位直線下降。他林起自不必說了,就連平時不愛吭聲的鏟子收拾他也是一拿一個準,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理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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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老柳啊,都說你們紀委忙,連我想見你一麵都難啊!”柳正明正低頭看著一份內參,門外傳來了********王海鵬爽朗的笑聲。
“其實我是最不想忙的。隻要我不忙了,證明我們的官場就清廉了,我寧願不忙才好。王書記,請坐。”柳正明熱情地將王海鵬讓到沙發裏坐好,遞給了他一支煙。在這市委大院裏,在一般情況下領導是很少主動到下屬那裏去坐坐的。今天這王海鵬不僅主動登門,而且剛才的舉動與其平日的作風相悖,頗有些故意讓眾人知道他和柳正明相交甚篤的意味。柳正明老於世故官場,盡管不停地揣測著今天王海鵬的此行的目的,一邊如老友般地熱情接待著這位不速之客。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王海鵬沒接他的話茬兒,反倒是留意觀察起柳正明辦公室內的擺設裝飾,最後把目光停留到了牆上的那幅《沁園春雪》上,站起身來踱到了下麵,一邊欣賞一邊頻頻點頭稱讚:“嗯,筆走龍蛇、大氣磅礴,筆意與老人家的意境完全吻合。我說老柳,這是出自哪位大師的傑作,我怎麼沒看見落款啊?!”
“這可不是什麼大師之作,這隻是我的一位小友偶題。”柳正明知道他一堂堂的********,不會無聊到下屬的辦公室裏討論什麼書法作品來的。這隻是官場人的一種習慣,那就是先談其他拉近距離,然後再瞞天過海、暗渡陳倉、聲東擊西最後才是隔岸觀火,那三十六計玩兒得比誰都溜。高手之間過招那絕對都是不漏半點兒聲色的,否則在這殘酷的鬥爭中一旦被對手抓住破綻,那自己絕對是死得最難看的那個。孫武老夫子的《孫子兵法》中有雲:胸有激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他們都是此道中的高手,不能給對手留下絲毫的破綻。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篇佳作啊!”王海鵬一付欣賞佳作嘖嘖讚歎著,然後又重新坐回到沙發裏:“弟妹在軍區醫院裏還是那麼忙嗎?”
“還好,眼睛有些花了,做手術比以前吃力了。”柳正明斟酌著語句回答著。
“弟妹什麼軍銜了?”
“上校,退休可能晉升大校,這得看上麵給不給指標了。”柳正明笑著回答,心裏還在盤算這王海鵬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他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