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誰要她死?(2 / 2)

拿著她寫的計劃方案,揣著錢進縣城,煤窯的事全數交給她和父親劉春生。

白翹也不介意,到底她於他是個外人,許多事得防著。再說,多個人幫忙她也樂得輕鬆,隻要不少她錢就好。

從煤窯下來,還未走到家門口,就聞到一股刺鼻難聞的中藥味,心一沉,這麼快就出院了?

“吱呀”陳舊的木門打開,在歲月的衝刷下,泛白、朽爛。

“回來了?去把後院裏拿一筐草拿去喂牛,早點回來做飯。”劉氏淡漠的撇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吩咐白翹。

白翹心裏詫異,這是劉氏破天荒的心平氣和對她說話,平時不是口氣惡劣,便是賞她幾個白眼。突然這樣,她還有幾分不適應。

扔下水壺,不吭聲的繞到後院,扛著青草去牛欄,還未走近,便發現今天的牛有些異常,哪不對,又說不上來。

遲疑一會,挪著步子上前,放下籮筐,捧一堆草扔進去,赫然,一塊大紅布躍入眼前,狐疑的拿著端詳,沒有什麼古怪準備丟掉,卻沒想到吃草的牛發瘋似的撞柵欄,門扣鬆動沒插緊,兩頭牛輕易破欄而出,對著白翹氣勢凶猛的撞來。

白翹快速的反應,穩住心神,腳步錯開,後空翻蹲地躲過,敏捷的跳下石階,散開紅布鬥牛,把它們引到寬闊的田裏,靈活的在稻草垛裏穿梭,眼見它們把草垛撞散,低著頭用角對著她撞,啐了口吐沫。

嚓,這是要了她的命!

打死她都不相信這紅布是無意放進來的,儼然是早有準備。

難道她們發現白坤是她下的黑手?這不可能,當初天黑,又沒人經過,誰看見?

這一分神,兩頭牛前後夾擊對著她撞,隻有幾步的距離,背後是高高的土丘,這是要把她逼到絕境?

緊了緊滲透冷汗的手心,心跳得如打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又回落重重敲擊在心頭。

向後退了幾步,咽了口口水,眼底閃過冷芒,決定賭一把,在將要撞上的那一秒,白翹趁機扳著頭頂的兩角,一腳踏在牛鼻上,借力騰空翻坐在牛脖子上,麻利的把紅布蒙住牛眼,死死的抓住牛角,看著兩頭牛凶殘的對撞。

“嘭——”

劇烈的撞擊,差點把白翹甩出去。

雙腿緊緊的夾著牛肚,用力一踢,趕著它走出腳下幹涸龜裂的田地,到前方右邊的時候跳到小坡下的草垛上,免得被踩成肉泥,也減輕她的擦傷。

牛一吃痛,瘋狂的悶頭向前橫衝直撞,沒有按照她設想的套路,亂無章法,幾次顛簸的白翹滾下去。幾乎是側掛在牛背上。而另一頭牛被牛頭上的紅布吸引,直直對著白翹的脊背衝來。

靠,這一撞,老娘就斷兩截。

看著前麵幾米高的陡坡,瞳孔一縮,咬牙一腳蹬在牛頭,跳下斜坡,緊緊的抱著頭,滾了幾圈,撞到木樁子才停下來。

“噝——”

白翹鬆開手,扯動手臂上的擦傷,倒吸口涼氣。

粗布衣服也被荊棘劃破,咬唇坐起身,掀開衣服,看著腰側一大塊青紫,氣的想破口罵娘。要不是她護著頭,估計臉都被刮花了。

不對!

腦子裏一道亮光閃過,轉瞬想到她重生在這小身板身上時,也是跌落在山坡下,麵部朝下,而她那時心思全在神秘的黑哥身上,忽略了許多細節問題。

劉氏待她刻薄,做家務放羊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她會不知道山腰那陡坡的危險?

而且她除了額頭上,膝蓋上的磕傷,手臂、臉上根本沒有劃傷,顯然不是失足滾下去,而是被人推下去。

想到這裏,心裏一驚,怕是有人早就恨不得她去死,會是誰?